2012年之后,为了兑现对家人的承诺,已经快两年没有登山了,周围朋友的攀登经历让我心痒难奈,跃跃欲试!终于,在和李赞经过短暂的策划后,决定于10月19日出发,攀登位于四川毕棚沟的半脊峰雪山,李赞把它做为一次伤后的技术攀登测试,而我也很想检验一下两年来各方面的训练成果!
原本计划是一次适应性训练,大本营--C1--C2—登顶,逐步适应,缓慢上升,然后尝试从半脊的最左侧冰岩混合路线采用各自SOLO和行进保护的方式登顶,再从传统路线下撤。
但在出发前,一位朋友1天快速登顶半脊的消息彻底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当时我的心情很复杂,认为我也可以做到1天,最多2天登顶下撤,而没有认真考虑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天气,以及不同的高反适应能力等客观因素,犯了藐视雪山的大忌!
混乱在加剧,由于时间仓促,以及登协办理登山手续繁琐,我们决定以游客身份进入景区偷登。
到达毕棚沟,整理装备,为了看起来象普通游客,我们把装备和给养减到了最低标准,这也为后来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第二天,在没有任何适应的前提下成功混入沟里,开始了这次快速攀登的尝试。雪后的毕棚沟风景如画,但望着山上的皑皑白雪,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上午10点,攀登正式开始,由于李赞腿伤未愈,我背负了大部分装备。原本也想学那位快速登顶的朋友,穿越野跑鞋攀登,但积雪和潮湿的环境让我们不得不换上笨重的高山靴,很久没有穿高山靴爬山了很不适应,负重行走足弓疼得要命,多少影响到了速度。
开始觉得状态不错,但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我开始出现轻微的头痛,呼吸也变得比较急促,而且疲劳感在逐渐增强,这属于轻微高反,在忍受范围之内不影响行进,却减缓速度。李赞不愧是专业运动员,好象丝毫不受高反影响,一路狂奔,一会就不见踪影了!我用了将近四个小时负重上升1000多米,到达4400米左右的C1营地,李赞比我快了将近1小时。在这里,偶遇高山向导洛桑的商业队。
时间尚早,又是晴空万里,我休息后想继续出发,到C2扎营或轻装尝试登顶,但李赞认为登顶时间肯定不够,以我们极度简化的装备夜攀太危险,而C2扎营海拔太高,对我的高反适应不利,所以决定就地扎营,这方面李赞的经验比我丰富,我当即表示同意!
可能是今天的攀登太容易了,造成我们的盲目乐观,彼此并没有询问对方状态,也没有详细商量具体的攀登方案和备选方案,我甚至都没有认真看一眼C1-C2的地形,只简单确定明天从C1直接登顶,然后撤回镇上,并约好凌晨4点起床后就睡觉了!
凌晨被闹钟叫醒,李赞问我是否出发,当时不知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是过于自信吧,我认为天黑出发不安全,坚持天亮再走,毕竟头次搭档登山,李赞对我的状态和速度也不了解,因此没有反对!
就是这么一个昏头的决定,使我们晚出发整整3个小时,失去了雪山的眷顾,失败也就无可挽回了!
7点出发,到C2一路都是极陡峭的上升,雪也越来越厚,走的很累,用了3个多小时才到达C2,李赞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一个多小时快被冻僵了!
已经10点多了,关门时间基本到了,李赞问我是否愿意再上,我岂能甘心,于是结组继续上升通过冰裂缝区,但雪更厚了,有的地方已经没过大腿,再加上陡峭的坡度,速度越来越慢。
终于,在到达5050米高度时,看着掠过顶峰的厚厚的乌云,和飘飞的大雪,李赞做出了下撤的决定。当时我的心情失落极了,顶峰近在咫尺,要是早起三个小时,要是把装备背到C2,登顶都是很有把握的事情,可是登山没有如果!
之后就是一路疯狂的下撤,赶上了景区6点的末班车,然后回到理县,晚上吃串串喝酒!
首次尝试快速攀登,2天的教训太深刻了,体能、高反适应能力、对形势的预判等等,我要学习的还很多!再见了半脊,我还会再来的,也许是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