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在北欧的晃动视野3

8、挪威的森林

只读过日本小说《挪威的森林》，但没真的见识过北欧的莽莽森林。这天的行程是从哥德堡出发，沿着海岸线的高速公路，开赴挪威的首都Oslo（奥斯陆），进入挪威境内。国内的朋友还打趣说，去看看挪威的森林呦。

奥斯陆在瑞典哥德堡港的西北方，位于奥斯陆峡湾，北欧发达的鱼货从这里起航运抵国内，比如好吃的象拔蚌。当年在北京空港报关的时候，没少填写这个地名。现在，挪威的王室也居住在挪威狭长版图的最南端——哥德堡。据说它是欧洲最富有、最安全、最拥有高生活水准的城市。

观光游是个不折不扣的体力活，我们的行程安排非常紧凑，几乎一天一个国家，这样的节奏非常消耗精力与体力，有点像高速碎片的连续轰炸。在瑞典哥德堡休息一晚后，我们乘大巴车又上了高速路，平整的公路往来车辆很少。沿途先是看到大片的农田，跟着就是丘陵地带，森林开始显露头角，只是面积不大。很快，森林覆盖了山野，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只是颜色并不翠绿，也许北欧的严寒，让这些植物变得内敛很多。这与我想象中的挪威森林，还是有些许出入的，我回忆着《挪威的森林》的情节，翻来覆去的只记得绿子这个人物……

大巴车开上了一座钢铁大桥，远处的风景很壮观，一条开阔的深谷延伸远去，谷中的水面平缓流淌着，两岸参差的落差很大。

导游提醒：要过瑞典与挪威的边境了。

我盯着车窗外，边境刷的一下就过了。原来边境只是公路上的一座门字型钢梁，悬挂在钢梁下的两块金属牌分别用瑞典语与挪威语写着出入境告知，此外地面再无任何设施，更不要说官员查验护照了。

 

9、食色男女

申根国家的大巴车司机需要遵守一条硬性规定，每隔数小时必须停车休息一段时间，车上有自动电子设备来记录行驶时间。司机如果违背哪怕一分钟，后果真的非常严重，因为执法机构的执行标准很简单，只看你是否违背与否。

我们的大巴车座位富裕，每人坐一排。到点，车准时停在挪威境内的一处高速路休息区。

团友都下来活动身体，我去了洗手出来，因为集合时间还早，就到服务区的一家免税店逛游。店面不大，但旅游品很丰富。进门时已经有一大拨儿国内游客云集在收银台前，格外喧嚣。店铺只收挪威克朗，折算汇率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我很喜欢北欧的户外品牌，拿起开放货架上的一件国外名牌羽绒服来看，吊牌价折合国内价格约六百元，衣服手感蓬松、缝脚密实，裁剪阔绰，面料厚实。可惜逗留的时间短，排队结算的人又多，否则我真有意用欧元入手一件了。

一位汕头的团友走过来，我抓着那件衣服幽幽的说：这件超值！说完就返回大巴车，等那团友也上车的时候，手提了个大购物袋，里面正是我看好的衣服。我心里这个后悔哟，该出手的时候就要果断，否则会留下难以磨灭的遗恨。那位团友大方的解释：衣服带少了。说完剪掉吊牌，直接穿上羽绒服，合身哦。

我从国内带的同款羽绒服，真的难以启齿，衣服一抖，细的羽绒漂浮在空中。原因就是针脚太大，漏细羽绒。心情不佳的歪在车窗，田野上空，大雁排着人字飞去，看的非常清楚，忙去拍照。远方黄绿参差的阔野草地，舒缓蔓延的丘陵，低空飘动的白云，悠悠闪过。

大巴车再停，是在一座加油站。周边是放射状柏油路，过往的都是那种重载大型卡车，轰轰隆隆的疾驰却车身非常干净。车体和发动机都是制作精良的现代工业生产线宠儿，国内不多见。

团员下车到便利店上厕所，宽大的单间一次只供一人使用。北欧人社交欲望低，店员态度都淡漠，但不失礼貌。他见入厕的人排了队，便告知出门还有一间可供使用。

团友们在便利店里随意搜寻可充饥的巧克力蛋糕甜点糖果饼干……直接用信用卡结算，省去了汇率折算的麻烦。

坐我后面的南方团友，身材高大，悄悄怀揣了一本玉体横陈的成人杂志上车来。吆喝一声，周围的男人瞳孔全都放大开来，我瞄了一眼杂志，印刷质量高，金发美女细高挑，粉嫩的皮肤，健硕的丰乳与肥臀……终于没好意思要过来也传阅，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10、商业区的铜雕像

小三百公里的路程，我们从哥德堡市区进入了奥斯陆市区。

商业街很像王府井，游人如织。在一家中餐馆解决了团餐，我吃的快先出来看街景，一条有轨电车轰隆的驶过，街道都是方石砖铺就，回看吃午饭的建筑，居然是保存完后的一座有百年历史的旧邮局，只是里面去掉了邮局的设施，改做了餐厅，但外面的所有一切，都很好的保留了原貌，这算得上是欧洲人热爱历史的一种传统吧。

导游宣布给我们自由购物的时间，我们热烈的欢呼。开始还结伴，后来就逐渐分散开来。我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入商业区的错综街道中，当然还要留神的记忆过往的建筑，能够找得回来。

老外在街边的露天咖啡馆惬意的逍遥。教堂边的草地上，老外戴着耳机席地而坐。我在教堂外卖旧书的摊位前检索一番。逛到一条街道的把口，看到一座不高的铜雕坐像，看来有些年代，铜雕身上锈迹斑驳。铜雕的主人大腹便便，一手持书，坐在一把扶手椅上，我走进前查看雕像基座，上面用花体字刻着Christian Krogh，原来这位生活在同期的清末民初的胖先生，居然是挪威现实主义画派的领军人物。

老外纪念推动历史前进的真实人物的方法，就是虔诚的给他们造像，让人世代铭记。而且这里的人善于使用红砖盖高规格的大楼，比如奥斯陆的市政大楼，就是一座典型的杰作，很像现代双子座塔楼的中世纪红砖版。每年的12月10日，都会在这里颁发诺贝尔和平奖，注意只颁发和平奖一项，其他的诺奖奖项是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的市政大厅颁发。

中国历史漫长，但过去的名人只存在旧文字堆里，中国人也造像，但只给宗教的神们。

看过这里的户外用品店，东西大多不太需要。走得我口渴了，每天大巴车配发一瓶矿泉水，远不解渴。走入一个便利店，用两欧元买了一瓶漂亮的矿泉水。其实，可以从一瓶矿泉水的价格，推算出当地人的收入，通常来说月入大几万人民币是合理的，也就看到了两国消费的差距。

走入街边的一家旅游用品店，销售的小姐姐会汉语，一番比对后，走过来热情的解答我的购物咨询。我淘到喜欢的印有麋鹿图案的长围巾，把带有北欧风情的礼品带回国去分赠朋友。

喜欢异域购物的氛围，陌生而隐隐的兴奋，转到一家半地下电器店，看中了一款耳机，结算的服务生却只收挪威克朗，用信用卡结算后，耳机到手了，我一看产地竟是Made in China，懊恼不已。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最终这个高质量耳机，给了户外朋友的儿子手中。

走过一家半地下的超市，想起国内的一位朋友热衷餐垫，我也进去查找一番，结果没看到。我不知道餐垫的英文单词，找到收银台前的服务生，导购小姐姐眼睛圆又亮，显出几分浅浅的腼腆。我用英文夹带手语，问她：嗯……吃饭时，放到餐桌上的小方垫子，在哪里卖？

她听懂了，笑了用僵硬的英文告我货位……

 

11、古堡-高台滑雪-维格兰公园

团友们突然向导游发难，提出要品尝纯正的西餐。

无奈，午饭分成两拨儿，我自愿消费挪威的新鲜三文鱼，就被领去了一家西餐厅。坐好，上菜顺序是：开胃菜、汤、副菜、主菜、甜品。主菜可以是几道，只是我们被简约了。

我们在刀叉的响动间，用舌尖和蠕动的胃，见识了一次北欧西餐，吃得不似中餐有那种习惯的饱腹感，但西餐的热量绝对够了，它以肉类、蛋奶制品为主。蔬菜都是新鲜的就可佐餐，绝少热烹，那样会损失营养。

去奥斯陆港观光，绝不会放弃参观阿克什胡斯城堡。它是一座中世纪镇守海港的军事要塞，高大厚实的围墙，作为军事守卫的火炮。

堡垒的墙壁用石块垒砌，三面临陆地，一面临海，高大坚固的整体建筑，历经岁月的侵蚀依然挺立着。对于堡垒的里里外外，我参观的非常快速，用最短的时间，走了一个遍，脚下不停歇。临海港口依然可以使用，我们进去的时候，赶上一艘豪华游轮正好停泊码头，迈着悠闲脚步的游客，纷纷走下船舷，不大的城堡庭院，忽然变得拥堵起来。

城堡建在不高的山丘上，把守港口的古董岸炮，铜质炮身上居然弹痕铿锵，我用手摸上去，坑洼的地方很有质感，传达着当时鏖战中的炮火硝烟气息。

穿过拱形石砌的大门，登上斜坡道就到了小山顶，我伫立在城堡的护墙边，俯瞰整个忙碌的港口，湛蓝的天空飘着洁白的云朵，港口不远处能看到奥斯陆市政厅，就是我们刚才购物的地方。

匆匆出城堡大门，对面的一个砂石广场是一座博物馆，因为是集体活动，不在规定项目内的活动是无暇去看的。

大巴车启程去不远的霍尔门考伦山，车顺盘山道穿过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镇，把我们拉上了山顶。这里有一座现代化体育运动场，一座宽大的白色的、曲线型凹槽、一段高高翘向天空，一端俯冲向下伸入到数百米外的运动场中，它就是著名的冬奥会项目——跳台滑雪赛场。运动员会从顶端加速滑下来，长长的滑道像是一条粒子加速器，运动员就会像被加速的粒子那样，最终飞身腾空而起，落向远方。现在，北京正在承办冬奥会，跳台滑雪赛场建在石景山钢铁文化遗产的产业园内，不用说这项运动绝对惊险刺激，极具危险性。

离开奥斯陆市区之前，我们去看了一座免费的公园，它就是著名的维格兰雕塑公园。维格兰，是挪威著名的雕塑家。公园设计为一条中轴线，沿中轴线分布很多景观群。几乎每个导游都会给游客讲的，是关于一尊叫愤怒的小孩的铜雕像故事。这尊雕像的小孩，面目狰狞，体态顽劣，作者就是要表现它不屈服的个性。

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件：多年前，强盗把这尊铜雕像给盗走了，要求当地市政府出赎金购会，当地市政府经研究后决定，一分钱都不给犯罪分子，最后铜像被送回到公园里，修复过后一如往常……公园的阳光，格外充足，树阴凉风徐徐。间歇的喷泉与水中的鱼，让我印象深刻。

傍晚，我们赶到奥斯陆机场边的酒店住宿，下午的炙热空气，仿佛突然消失了。饭后，我散步在砂石地上，机场周边热源少，附近都是旷野，身上感觉到阵阵寒意袭来，匆匆套上国内带来的羽绒服，依然还是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