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长城之——走近司马台（中）
身处大野，满目开阔！人们太向往城市的热闹太专注楼台的嘈杂，当一旦从心的疲惫与失落中走出来扑向大野，释然了悠然了而笃生慵懒！这一刻，都只想随性或趴着或坐着或躺在这黄土塬上看蔚蓝的天空听山风低吟。但冥冥中，前方群山中的长城似乎在无声地召唤，他仿佛以一种淡然坦然的模样凝视着人的灵魂，并不时唤回众人的迷失。身不由己，我们要向他走过去！豆哥与卫歌的步子，急迫而焦虑！我想，他们定是早就感知了某种牵引而一再地奔向这里。
俗云“望山跑死马”！前行的路不太好走！刚翻过一座山梁，眼前的坡谷灌木丛生，完全没有“路”的痕迹。为了抄近路，豆哥提议直穿灌木丛到对面的山梁。“路，是人走出来的”—— 豆哥一马当先钻了进去，为我们先行开路。即便如此，我们仨也倍觉艰难：远望看似柔弱的灌木丛，其实是横七竖八布满硬刺的荆棘条；就是那些不知名的小树，呈现给我们的，也是凛凛寒冬后赤裸裸的狰狞。书上说“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而“送人荆棘”呢，是不是会“也被刺伤”？——这些无忧无虑在野外自由生长的一草一木皆是生灵，一旦被人类强行侵犯，自然也会奋力还击了！但此刻我们哪顾得上惭愧，只管在卫歌叫嚷豆哥带错路的嬉笑怒骂中努力地前行。卫歌豆哥这对活“冤家”，不仅仅在网络里带给了我们新颖的“掐架”乐趣，就是每一刻的同行，也每一刻不忘插科打诨。貌似卫歌对豆哥的不依不饶，其实是一种百无禁忌的亲昵无间！——天知道他们近似超越血缘的友爱，又是经过了几多一路的生死摸爬滚打才结下的？
心情一路舒展，脚步一路放纵。成功穿越出灌木丛，我们在渐渐拔高而逼近司马台山脚下的一块大石旁做一次小休整。先前一心低头找路，顾不上抬眼上望。现在，仰头却怵然心惊：那刀削般的山壁，竟然不是垂直落差，仿佛呈倾倒之势向我们砸来！难道这与天地日月浑然一体却又张力无限的司马台非要给那些自忖勇敢的攀爬者一个无声的下马威？文明、认知、坚韧、精神，这些人类骨髓中潜藏的精华一直以一种隐形的方式汩汩涌于天地山川之中。有心的人一旦悉心参摹，磅礴而出的也定然是思想的正气与昂扬。畏惧？又从何而来？坦然地谈笑风生中，心远姐突然发现系在腰间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不是不舍身外之物，想想预计的下撤时间为傍晚5点，气温回落，没有外套，一个多小时也难坚持，找回来就是我们一致的意见了。而找回外套，不太容易，我们最近的来时路，就经过了一处溜滑的陡坡，稍远点，甭说了，是由我们开路出来的荆刺丛……这个相当艰巨的任务，又是在卫歌的“挪揄”中由豆哥肩负了。我们几人中，豆哥最年长，已渐进知天命。这一路的奔波加上不停地为我们讲解分析各段长城的地貌特征，这回又在我们“心安理得”的歇息中马不停蹄地往返于途中。豆哥渐远渐小的身影，在我们心中逐渐高大起来。我想，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一样盛满了对豆哥的敬意！
找回衣服的过程真的不容易。我们喝过一轮茶水，豆哥还没回来。司马台陌生的神秘，一直引领着我抬头仰视。一遍遍来回逡巡那些城楼，一遍遍遥想山顶的风光。突然，我发现陡峭的山壁间，影影绰绰有些彩色的小点在慢慢向上晃动。啊！又是一群勇敢的长城探路者！无人的荒野，偶遇同行者，我们兴奋地大声打着招呼。不多时，隐隐传来他们的回应。这当口，豆哥圆满完成任务返回。我们指着那些攀爬者告诉豆哥。豆哥见怪不怪，说从那条路已经上过，那里开始的起点，就是司马台最为惊险的单边墙了。尽管豆哥的语气并不轻描淡写，却又一次惹来卫歌“心有余悸”的“疯子”之说。——卫歌一直宣称曾被豆哥“忽悠”上司马台单边墙是豆哥的疯狂行径！其实早 在我们的这次司马台成行之前，卫歌已经确定了避开那段险段。提起尚且惊心，可见司马台单边墙多么的恐怖！不管卫歌的“疯子”叫得多么地咬牙切齿，豆哥始终报以微笑向我们彰显出经过岁月沉淀的仁厚与大度。在我们的嬉笑中，豆哥规划好了直上司马台的路线：目测下，处于两个城楼之间的城墙下端，有个巨大的洞开的山洞。卫歌曾拍过一张意义非凡的山洞阳光的片子，引来我们无数的遐想和赞叹！这次，如能亲眼见到卫歌再显神奇，该是多么好的机遇！目标既定，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我们准备一鼓作气登上长城。
直上的路，比先前翻过的几座山梁难多了，坡陡且滑，同样无路，斜坡上稀拉分布着草皮和灌木，还好没有太多枝杈挡道。如果尽量踩住枯黄的草皮，上山就好多了。如此踩过一截，我的右脚跟猛然针扎似的一痛：鞋底里扎进一根木刺了！——谁说枯黄的野草没有生命？“春风吹又生”！到底踩痛了它们！它们才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一下！我咽下骂人的脏话，脱下鞋拔刺。卫歌顽劣，尽将我的狼狈悉数纳入镜头。喜欢摄影的人，当是生活中的有心人！每一个容易被路人忽略的画面，他们都收藏成了一个记忆。在他们的镜头下，似乎美好无处不在！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中，我们意外地发现了几根枝桠间居然撘有一个女子拳头般精巧的鸟窝。鸟窝明显地经历过风雨的洗礼，早已陈旧，却并无破败之相。不知是什么勤劳能干的鸟妈妈，为了保护纤弱的自已和孩子，竟然在这鲜少人能到的高坡处辛辛苦苦搭建成这么结实的窝。如今，她和她的孩子们去了哪里？她们为什么弃温暖的家而去？……其中的故事，只有在卫歌和心远姐的镜头里去找寻了！
离开可爱的鸟窝，我们的上行坡度几近70 。所幸这一段坡不太长，城墙已经近在咫尺。豆哥一边不时地提醒我们注意脚手并用，一边矫捷地率先登上了墙头！正午1点钟，我们终于在灿烂的阳光下并排站在了耸人听闻的天梯第一层台阶上！
——未完待续
彭亦飞发表于2013-03-0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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