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二十年后容颜尽改(上)
应该在一年前就写完这段故事,直到今天才坐下来述写。
故事发生在07年春节,丙中洛之行。时间好快,瞬息;事情发生了很多,无法想象的万变。一年里,故事中起初互相还有些看不惯两个主人公,如今已牵手在一起;
老姆登怒族的那对小夫妇开起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家小旅馆;
途中我曾帮助过的北京小夫妻升级做了爸爸,妈妈;
攀枝花地摊长谈的好友,如今已经走了,用他最为熟悉的姿态,在他最不该走的时候,走了…..
还有我,07,痴睡了一年….
以往旅行,我所关注的是旅途中的人,同行的,路遇的,当地的;而这次不同的是,我只注意到了自己,途中发生的事,看到的情景,只有片片断断的录进了记忆中,这也是我第一次心与身分开的旅行。但有一个故事,似乎是刻在脑中,不时略过,总有感动。
从丙中洛返程的出租车上,“爷爷”坐在前排,浓重的老川音,厚实的语调,缓慢,托着时间,倒述出二十年前纯美的浪漫,可能是激动,唾液粘在爷爷泛白胡茬茬上,不时映上斜阳折着余光….
身后传来莹莹般的笑声…
依然那么清晰,夕阳印满的洱海,那靠近海边的最后一户院落
还共同拥有着,三兄弟探寻的金花们的赤红的脸,忐忑的心……
还共同拥有着,二十年前兄弟们握手时的那份坚定的情谊....
“爷爷”二十年前,是长漂队队员之一,队伍漂至虎跳峡时开始修整。二十多年前,长江主干道周边往往几十里不见人家,漂流数月,队员们在激情中挑战着未知的极限,已有些累了。
三人上了小公共,一路下行,不记得车行了多久,来到第一个村镇,正逢赶集日,好不热闹,男男女女人好多,三兄弟很久没有见过除队员以外的外人了,于是,下车,四处转转。“爷爷”是个摄影师,举着相机乱扫,不知觉的,镜头里只能看到三个姑娘,三个美丽的金花。
白族姑娘十分大方,让“爷爷”拍了个够,之后三金花自行在集市上逛着,朗朗的笑声时时的围绕在三兄弟的耳边,三兄弟之前没有过多的交谈,脚步却一致的随在金花的后面。集市人多,挤来挤去,三兄弟远远的看金花们消失在洱海的方向……
“真是太漂亮了嘛”
“时间还早,我们去找下?”
三兄弟顺着金花消失的方向,从集市出来,在出集市口的小杂货店买了包烟,向前寻去…穿在两边尽是麦田的埂道上,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了好远,三兄弟开始嘀咕,她们三个不可能走得这么快啊,怎么连影子都没有看到嘛,是不是我们走错了?太阳快落山喽?还有继续去找吗?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莹莹般的笑声……
兄弟三人心中希盼着会是三人,果然……三金花骑着自行车向他们而来,三兄弟喜出望外,向着三金花就打招呼,“我们不是坏人……”
三金花看见他们三人,先是一楞,数秒内就略过他们眼前继续向前,没有停车,莹莹的笑声迥转在空气中,顺着呼吸,纳入三兄弟的心肺,互视,笑笑,没有发声,起脚继续向前。
继续向前,树林顶梢挂着余阳,树叶舞晃着互相挑逗着对方;远处,洱海轻摇的太阳,三兄弟向着海边快速奔来,进入村口,有个叉道,朦胧中记得三金花是向右转后消失的。
转向右,进村,好长的一条村路,一条水道从村中直直穿过,将村子一分为二,村子不算大,有几十户人家,可哪一家是三金花的家呢?或者是三户人家?那就挨家找吧。
白族的村子,家家户户房子盖的都差不多。正当停晚,村民们打渔回来,男人们收拾渔具或坐在院中休息,女人们在屋顶晒着渔具或织补渔网。三兄弟挨家推开门,每家情景几近相同,三兄弟目光只在屋顶上搜罗着他们的金花。停晚,家家的屋顶上都有金花在斜阳轻风下织网,暖暖的光划在金花身上,个个纯美、漂亮,到底金花在哪里?
三兄弟挨家的找,找到月亮渐起,找到肌肠辘辘,找到村子的尽头,再向前走就跨进洱海了。
推开最后一户一家门,准备混口水喝或是混口饭吃,看看是否能住下,到明天再离开村子。
三兄弟推开门,都呆住了,真是天意弄人,她们竟然是同一户人家的金花?
金花们看到三兄弟也楞住了,惊异的眼神看着三兄弟。好巧嘛。
于是,接下来,三兄弟留在金花家吃晚饭,金花们的阿妈在厨房忙碌,金花的哥嫂坐陪,一起喝酒聊着他们家里明天最大的喜事,家中的长辈老爷子八十大寿。晚饭时,三兄弟私分着金花,饭后,很自然的三兄弟和自己的金花喝茶聊天,直到夜半。
次日,三金花带着三兄弟到洱海上打渔,晚上一起给老爷子过大寿,好不热闹,喜庆。
第三日,三兄弟要回队了,依依不舍,兄弟之一要娶他的金花,向妈妈提亲,妈妈给了他一件信物,说:明年的这时候的集会,如果你还来,金花就嫁给你。
“爷爷”和他的另一兄弟也交换了信物,万般不舍,频频回头,在又一个斜阳下,离开村子,回队了,继续完成长漂。
两个月后,长漂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成功的完成了漂流,“爷爷”回到成都,洗出金花的照片并给金花们寄去。最初三兄弟与金花们有着书信的往来,渐渐的,远了…….
“爷爷”也将金花的照片夹在一本书中,搁在书架上,金花的形状定格在书中,随着数度的搬迁易位,书已还搁在架上,已沉旧。
这年,是长漂二十周年,春节“爷爷”自己不知为何去翻弄那些旧书,再次看到这张旧照片,金花笑的依然灿烂…….
“爷爷”很深情的讲完这段故事,我出了口长气,象是在听一个童话故事一样,甚至于有些情景在电影里才可能发生。故事是讲完了,我似乎能感受到些什么?是兄弟情节?还是对旧事的怀念?我说不清……
“金花长的很漂亮吗?”我问
“来之前看到照片,觉得一般嘛,可在当时,真的是觉得很漂亮嘛”“爷爷”道
“那为什么你们没有回去?”
“发生那么多事情嘛,就都没有能够回去,估计现在都是老金花了。”
“想再去看看吗?”
“想嘛,就是怕找不到了”
此时,天已全黑,车在山路上快速迥转。我已记不清当时我们原定返程是去昆明还是什么地方了,只记得在我建议下改变了路线,直奔我当时并不太情愿去的地方――大理,准备凭着“爷爷”已存放了二十年的记忆,探金花。
““爷爷”二十年前,是长漂队队员之一” 请问爷爷的大名是?
去年我和20年前黄漂队员一起漂黄河,黄漂、长漂队员都很熟悉。。。。。
黄漂队?是刘毅他们吗?
故事写得是长漂的张国宪 冯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