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庄梯田：第二个万里长城





河北涉县王金庄梯田总长度为4860多公里，几乎和中国万里长城一样长，堪称第二个万里长城，是中国农业的旱作农耕梯田的代表，是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名录中唯一的旱作梯田系统。


王金庄梯田始建于元代，持续建设延续至上世纪七十年代，总面积21万亩。很多人都看过元阳梯田的美，那是一种带着曲线般柔美智慧的，就像南方水做的女人；也有人看过龙脊梯田，委婉袅娜，如律动的苗族女孩，是自然赋予劳动者的油画。而很多人不知道，世间还有一种梯田，是用一种愚公移山精神完成的奇迹，这就是涉县王金庄的“石头梯田”。涉县王金庄梯田不张扬，却让你震撼。这里的每一个山谷，每个山岭，从山脚到山顶都已经被梯田化。当你看到这梯田化的山岭，你就会感受到你脚下采着的是农民的汗水，你会感到那梯田就像五线谱，辛劳耕作的农民就是大地的钢琴大师，你会感觉到大地之歌在你身边流淌。你会感到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自然的欢歌。置身梯田你不会有人在荒野的感觉，而是感觉被浓浓的乡土气息包围，你感觉到那种亲切的爱抚，感觉到革命老区人民的淳朴。


根据王金庄一街建于元代的大石碾推断，至少宋朝就有人在此居住。约至元朝十二年(1275年)王金由古邑北关迁来，并携陈、岳两姓一块儿掘荒于此。王金庄梯田也是从这时开始修建的，只是由于当时人口少，进展缓慢，未成规模。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梯田修建速度也在不断加快。尤其到清代的康熙、乾隆年间，因较长时间无战乱，人民生活相对安定，人口增长也较快，村民一门心思地用在修田造地上，以扩展繁衍生息之基。建于这一时期的梯田占现存梯田的三分之一。1952年至1975年是兴修梯田成绩最为卓著的时期，修建了小型水库及一系列水利配套工程，如盘山渠道、塘坝、水窖、井。并且边修梯田边栽树，在山顶上种植了22万株油松侧柏；在梯田石堰的边沿上种了30万株花椒树。这些举措对改变王金庄生态环境，充分利用水资源发挥了重要作用。


从涉县城到王金庄驱车需要20多分钟，沿309国道右侧拐上通往王金庄的乡间公路，穿过银河井隧道不远，就能看见层层的梯田，从耸立的 “河北涉县旱作梯田系统” 石壁开始就进入了王金庄梯田的怀抱。这里雨水少，梯田为典型的北方旱作梯田，除种植玉米、谷子、豆类外，还种植花椒、柿子、核桃等经济树种，这里的花椒麻味浓，皮厚，含油多而闻名。


在梯田的田间地头，会看到一些石头小屋，这叫雨棚子，是村民上山耕作、放羊时避雨的地方。毛驴是这里看到的最多的交通工具，几乎家家都有毛驴。行走在王金庄山间街头，不时可以看到村民赶着背驮粮食的驴子悠然的走在路上，虽然村子里有大路，但是到山上梯田的劳作还离不开毛驴。在崎岖的山路上，驴子要比汽车或者其他交通工具更加实用。


王金庄的建筑多依山而建，随山就势，错落有致。古街被保护不许翻建，石房，石街，石巷，石门，石桌，石凳，石磨，石碾，石阶，完好地保留着明清时期的风格，可以说是一个丰富的石头博物馆。门楣处的题字颇有古韵：“德为邻”、“致中和”、“梅松竹”……不得不让我们这些今人怀疑：是不是有大儒隐居于此。


在这里每条巷子每个院落都散发着幽幽古韵，丝丝缕缕中都透着沉重的历史质感，走在清晨黄昏的小巷中，石道上光可鉴影，石墙老旧沧桑，石院鸡鸣驴藏。石烟筒饮烟袅袅，石街巷暮归骡羊。雨水多的年份，这里水道纵横、小桥流水，颇有江南韵味。


走在王金庄的石板街上，石阶不计其数，或上或下，路多狭窄，石屋紧挨。偶尔一扇窗子里飘来花椒香味，那是村里的作坊在用古法榨制花椒油。虽然便捷的交通带来了很多山外的新鲜玩意，但是一方水土养着一方人，骨子里流淌的对食材的偏好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自己种的花椒，自己榨的油，这对于王金庄人来说肯定是再好不过的。


1988年，联合国世界粮食署评估团的专家到王金庄参观梯田时赞叹地说：“往上看登天梯，往下看入地门。中国人了不起，上管天，下管地！”


涉县是南太行、北太行、西太行的结合部，属于太行山腹地，也是我的故乡，春节期间我在侄子的向导下去了王金庄，受到了极大震撼，收集资料，写下了上面的文字。目前正在筹划五一节包车发一次王金庄看梯田的活动，应该是王金庄梯田接待的首批北京驴友队伍吧。相信会有惊喜让你记住。


2015年3月10日星期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