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把房梁抬高——游凤凰古城

 




 

  从凤凰古城回来了,到了我的北方。从一个细雨绵绵的上午,我一路商务车、飞机的狂奔,常德就在我的背后愈来愈远;心情也如同一整日阴雨时下时停的乌涂,总算奔袭到京了。

  张家界因为天气的原因,终于被残忍的pass掉了。蹉跎是顺利之母,旅游是一门遗憾的艺术。

  凤凰的地理位置纯正的内陆省,“鸡鸣四地”,距贵州铜仁只有二十分钟汽车路程。西与重庆交界,北与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相邻,再偏一点东北就是湖北的荆州。南边与广西省的桂林相当近了。

  很想在那里逗留一段时日,可惜不能。如同上次在成都,看到康定、大雪山、贵州也是不想离开,可惜两次的结果都一样。

  这次,我去了一趟苗人谷,回来做功课,才知道邮政地址是: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吉首市凤凰县山江镇早岗村。

  湘西,给我印象最多的,其实与美景无关,而是充满了诡异、巫毒的印象。

  我很早在网络上读过湘西赶尸,那些一蹦一蹦的僵尸,翻山越岭,夜行晓宿,摄魂铃开道,生灵回避,极其诡异。在凤凰古城的一个DIY蜡染作坊里,我看到苗人供奉的是蚩尤画像,一位手持兵刃的威武将军,冷漠、威严、刚毅!蚩尤,先后战败了黄帝与炎帝,后来炎黄两家联手征杀了蚩尤,战场就发生在现在的河北省涿鹿。于是败阵的苗人就进行大迁徙,他们的脚步踏遍了东南大省。

  在飞机场候班机,我就看有《盗墓笔记》、《赶尸笔记》的小说上架。沈从文在《湘西杂记》中说:“……经过辰州(今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

  有关放蛊,给我的感觉是把金庸小说里的蓝凤凰混淆成一个靓丽的女子形象了。为什么要放蛊?也许蛇蝎美人心算是将将合适的注解。湘西或者凤凰的景色,如一枚饱含颜料的刺青针尖,戳进我心里。

  游古城,看了它三个时段的不同。一是,我跟团转景点时候的匆忙,欲饮琵琶马上催来,是与佳人惊鸿一瞥的擦肩;二是,夜晚自由入城去,凑一天中最热闹的街道鲜活,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宛如浓妆下的娇艳佳丽;三是,凌晨,万籁俱静,薄雾中的古城有种没上妆的纯净。

  赶到凤凰的时候,先参观了南方长城。

  这段被罗哲文认定的边墙,跟我爬过的众多野长城根本没法比。去凤凰的路上,能看到大山里很多小石板路径,有的如山口还写着古道。较明显的有很零散的石墙能看到。

  那些石墙是天然石块修砌的,南方长城作为旅游点,有太多的人工修痕,如果不是旅游,我绝对不会来这里爬。城墙为单边防御,一边的垛口有八字式的箭窗。山不高,再停留的三十分钟里,我绕山爬了一个整圈。

  进入凤凰古城是先跟导游跑路,看了熊希龄、沈从文故居。看了陈寅恪的祖屋。

  早听说过民国总理熊希龄,知道他在任时间短的如同一个梦。他1920年创办香山慈幼院,我还是第一次对上号,前一段爬香山还找过慈幼院故址。

  沈从文就不用说了,曾经花过一段时间,通读了他的小说散文的选集本,才知道他的学历很低,但他描绘的苗女大多泼辣,依稀记得《柏子》里的那女子,性格从字里行间爬出来:

  ……进到里面的柏子,在一盏“满堂红”灯下立定。妇人望他痴笑。这一对是并肩立着,他比她高一个头,他蹲下去,像整理橹绳那样扳了妇人的腰身时,妇人身便朝前倾。搜索柏子身上的东西。搜出的东西便往床上丢去,又数着东西的名字:“一瓶雪花膏,一卷纸,一条手巾,一个罐子——这罐子装什么?”“猜呀!”“猜你妈,忘了为我带的粉吗?”“你看那罐子是什么招牌!打开看!”妇人不认识字,看了看罐上封皮,一对美人儿画相。把罐子在灯前打开,放鼻子边闻闻,便打了一个喷嚏。柏子可乐了,不顾妇人如何,把罐子抢来放在一条白木桌上,便擒了妇人向床边倒下去。

  记得沈从文是京派领军人物,当时相对的是海派阵营。后来左联一帮人大开笔战批沈,沈从文也遭到丁玲的痛斥,这就牵扯出丁玲、胡也频的一笔文人恩怨烂账。

  他的故居在一条弄堂里,里面的屋子大多窄蹩,光线不充足。远没有下面提到的陈氏祖先的屋子宽敞明亮。

  陈氏后代陈寅恪,没想到他的祖先就是沱江城内住。他说过,他当所长可以,但是“不宗奉马列主义”。能说这样话的的文人,才是有真正文骨的文人,不愧是中国的最有一位大儒。

  跟着导游匆忙的在拥挤中,看完了这三家故居,只留下低暗、噪杂的印象。在熊氏故居便买了姜糖。追赶领队打着的导游旗帜,不敢落单。吃过晚饭,进了客房,一股霉味扑鼻。县城的旅店不能要求太高,忍着洗了个热水澡。还惦记没有逛透的古城,把图片都放到电脑里,又去了。这次没有人催促,自然玩的松弛,只是夜晚的沱江吊脚楼,居然妖艳的利害。沿江的酒吧,都在K歌,所有的霓虹都开足,浓妆艳抹。

  白天坐竹筏游沱江的那些吊脚楼,这一刻都都粉黛浓艳起来,如同夜晚出台的艺员。

  白天的船夫打趣,问我们:沱江美不美?

  我们奇答:美!

  江水幽幽,两岸的吊脚楼依江而建,极富民族地方特色的建筑,木窗木楼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船夫又问:坐在船头的小哥骚不骚?

  齐声哄笑:骚!!

  我一看脸通红,我就和另一个男士坐在船前。

  刚好另一艘竹筏也来了,船头一妙龄女子看风景。我们船上的船夫高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居然把两船划拢在一起,我看到那女子脸一红,暗下身姿。

  换来的是全船最开心的笑。

  这一刻没有了白天的一切,只有灯火,通明的动火。我在灯火里,游动在几座城门的古道间:寺院边的小巷;银饰品店、腊味店;当街的大排挡、城门洞卖艺的歌唱家,拍摄的相机与人。

  我走熟了大部分的街道,一座不大的古城。

  次日五点就醒了,又跑去看古城。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沱江边的霓虹还没有全关。原原的牌照那座东门古码头,穿过一排齐整地联结两岸的跳岩,城门静静的伫立着,不巍峨但砌墙的石材特殊,就给了城门特殊的生命。

  这一刻很静,很静。没有昨晚酒吧的喧嚣,记得一家酒吧的广告是:摩西,把房梁抬高。

  记不清楚是不是三毛的名言了,只是觉得好玩。我读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喧嚣快乐。

  沱江在瞌睡里流淌,吊脚楼在沉沉的朦胧里。仅有的几个早起的游人,给我看的风景添了一道风景。

  我慢悠悠的过跳岩石,走走停停。曾经在图片里看过多次的风景,我走进入了。

  仔细体味时空赠送给我的一份温润的闲适。

  很快阳光充足的一刻,我就去了苗人谷。只记得那里的山很深,水天很亮,苗寨很民族。

  湘西可记得都成为不成穿的散粒珍珠了,被我胡乱的用这些串起来,挂上。

唐朝发表于2011-06-12
伊森Eason发表于2022-10-20 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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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香花开
    从一片空白,读后加深了我对凤凰古城的印象,如身临其境。白天欣赏他的古韵,嗅文人墨客留下的余香。夜晚霓虹宛若少女惊鸿。方知创办香山慈幼院的熊希龄和作家沈从文古城情结。(摩西,把房梁抬高,随心而行。)[强][强][强]
      这个是以前的旧文,贴过来防止丢失。但去凤凰古城玩,是值得留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