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亦是看人-记2019年五一河南之行



原作者:七                 转不成,看视频原版游记,转微信公众号:zhiwanbuwen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踏上去河南的大巴,一为看山,二为看人。山看的是神农山、王屋山、老君山,人看的是斯人与游人。

神农山,
位于河南省沁阳市紫陵镇赵寨村,占地102平方公里。传说,炎帝神农氏在这里辨五谷、尝百草、设坛祭天,故而得名。此山也是道教创始人老子成道仙升之所。神农山主峰紫金顶海拔1028米,三大天门较泰山早154年。

王屋山,
《列子》载《愚公移山》故事处,位于河南省济源市,东依太行,西接中条,北连太岳,南临黄河,是中国九大古代名山之一、道教十大洞天之首、全真派圣地。一谓“山中有洞,深不可入,洞中如王者之宫,故名曰王屋也”。一谓“山有三重,其状如屋,故名”。王屋山绝顶海拔1715.7米,相传为黄帝辕氏祈天之所,名曰"天坛"。

老君山,
中国北方道教信众拜谒圣地,中原山水文化杰出代表。原名景室山,位于河南省洛阳市栾川县城东南,是秦岭余脉八百里伏牛山的主峰,海拔2297米。西周时期,因老子到此归隐修炼,被道教尊为太上老君,唐太宗赐名“老君山”,沿袭至今。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2019年4月30日中午,出行前夕尚有若干琐事未齐备,其一为宜家购置食物密封袋,其二为迪卡侬买一顶遮阳帽,其三为蓝港取回改好的衣服。到宜家被告知密封袋已停产,本着“来都来了怎么也得买点什么的”心情拿了个锅垫到收银台,一摸口袋,手机没了......抱着万一的希望寻商场广播处大姐,大姐淡定的说:今天你是第三个,拿座机拨过去试试。关机。再寻商场保安查监控,未果。无奈打车回家借手机昭告天下,后经朋友介绍至中关村购置二手手机,并在热心二道贩子的带领下去营业厅补了卡。此时已是三点四十,最晚六点出发的我没洗澡没收拾行李,于是火速打车往回赶,然后就成功堵在了四环上,一路盯着导航度秒如年终于在五点抵达蓝港取了衣服回家。手忙脚乱洗完澡收完行李冲到地铁站,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却抬眼看见地铁站外面攒动的人头,此刻我的内心是绝望的。终于,经过一道道封锁,捱过一个个人头,咱家于六点半成功站在了地铁车厢里。

六点五十出站,左右张望看到几个熟人,
豕突狼奔了一下午,饿的肚子咕咕叫,恰好驴友买了菠萝,我也就没客气的边吃边和同病相怜的心安互相嘲讽对方的新手机。不多久车就到了,风一般的心安拎着我的包就跑。人齐车走,各路人马在车上热络的寒暄起来。司机是之前库布齐的司机,开车谨慎小心,就是一脸的冷若冰霜。不习惯坐大巴的我想想漫长的十几个小时忍不住内心惊惧,后背发凉。一路上辗转反侧调整了若干姿势也没能入睡,最终又是一夜无眠。中途不问煮了泡面,我闻着味儿来了一碗,香。

写到这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模糊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些记不得了。爬山于我而言是非常私人非常感性的一项活动,我并不在意经过了什么地方,走了什么路线,前面是垭口还是山脊,爬升了多少走了多远,我似乎只是享受这个走的过程和沿途看到的风景,如果再碰上三五妙人,那便是功德圆满了。



Day 1 神农山  
2019/5/1
对,不问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镇还是县,具体记不得了,就地解散各自觅食。我、开心永久(下称"开心姐姐")、帛忆结伴而行,我跟开心姐姐吃了牛肉泡饼和心安给的油条,帛忆是素食主义,吃了一碗凉皮。食毕出发,几分钟后抵达神农山景区门口,甫一下车,开心姐姐就开启了拍照模式,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将是我人生拍照生涯的一次饕餮盛宴。按不问的风格,这一下车大家必定是作鸟兽散,撒丫子满山跑,果不其然帛忆打了个照面就迅速消失不见,我和开心姐姐决定一路同行。

进服务中心买票坐车上山,持锦绣江山年票进景区。在神农氏雕像前拍照
逗留时,十二赶了上来,两人小分队变成了三人行。一行三人在游荡前进,共同见证了可能是我们爬山生涯中最为枯燥的一段路。因已过暮春,沿途并无几朵花可看,又远没有绿树浓荫的景致,就是无穷无尽的台阶,走的人心浮气躁。唯三没那么无聊的事如下:一是间或看见的几只猴子;二是开心姐姐带的鲜美异常的秋黄瓜;三是十二热的掀开衣服秀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到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就甩开膀子往上冲了一阵儿,到缆车终点坐栏杆上做远眺状等。过不久俩人跟上来,我们仨坐着喝水扯闲篇儿,不问突然冒了出来,于是四个人一起登顶。山顶的风景亦是无趣,草草拍了几张照片,开心姐姐走另一条路看风景下山,不问消失不见,我和十二还有一位不知姓名的大哥坚决坐35块的缆车下了山。









下山后遵照不问的指示在景区门口候着,我、十二、开心姐姐、红景天几个人探讨了一下婚姻问题和人生的追求与选择问题,大家认为婚是一定要结的,人这一辈子终究是要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走完,而钱在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不再重要了,人生路过半,无法更官高爵显,还求什么呢?开心就好。不要妄谈虚无的精神追求,普通人没法儿追求诗和远方,只能是眼前的苟且。在这个问题上,多年来我始终保有自己的一丝挣扎:也许终其一生,我们都无法享受大江大河的精神世界,但我们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去感受周遭、追求自己的一隅天地。诚如张潮《幽梦影》所述:
           
           春听鸟声;夏听蝉声;
           秋听虫声;冬听雪声;
           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
           山中听松风声;水际听内乃声;
           方不虚生此耳。若恶少斥辱;
           悍妻诟谇;真不若耳聋也。
           上元须酌豪友;端午须酌丽友;
           七夕须酌韵友;中秋须酌淡友;
           重九须酌逸友。 
以下两张照片版权未知,擅自使用,还请见谅。




 
人齐等车的时候,心安买了核桃分给大家吃,已经饿得不行的我也顾不得了,把核桃直接扔地上砸开,蹲着捡了半天核桃仁吃。往农家院的路上我脑子里就剩个“饿”字了,到地儿坐定吃饭,因为没提前订,饭菜都要现做,农家做饭慢,给我饿得硬是就着一小碗汤吃了一个花卷,随后菜上齐又吃了半个馒头和半碗饭,实力可见一斑。跑了一天的心安仍是
兴致颇高,拎着两瓶汾酒就左右招呼上了,我没什么心情,只喝了小半杯。在成人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久了,会羡慕心安这样的心无挂碍,《华严经》有云: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俗世中的你我,有多少放不下的执着?饭毕就寝,一夜安眠。

Day 2 王屋山  2019/5/2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心心念念惦着要在农家院附近溜达溜达,洗漱完立马下楼,几间山坳里高低不一的房舍却白墙青瓦,山花点缀,颇带了几分江南的秀丽,让人眼前一亮。跟一位言语不通的老人鸡同鸭讲一番,逗了逗路边看着我这个陌生人一脸蒙逼的狗就回去吃饭了,也得几分悠然。坐上饭桌,扯着嗓子要餐巾纸,然而并没有人理我,于是起身走到厨房要,正忙活的老太太头也不抬中气十足的说:不要慌!我默默退下暗思忖:老太太可拜上将军。
吃过早饭,收拾停当,我和开心姐姐决定周围耍一下晚点上山,遂一路循着导航来到王屋老街即道镜广场。现在想来所谓老街不过人工堆砌的山寨古建筑,当时却觉得美艳不可方物,许是前日太过无聊了。


 

背对牌坊站在前面的台阶上,左手边是一座吊桥,右手边是一个地势低洼开阔的广场。我们沿左边经吊桥前行,走到尽头遇一老者,遂上前询问老街有些什么,老者满脸骄傲:你们往里走吧,保证吓死你们!里面可大着呢,都不要钱,进去玩去吧。甚是可爱。走出吊桥迎面一道披红绸子的大门,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进门方知此处有个戏台,用来表演曲剧“王府招亲”,旁边院子里有一乘大红花轿,穿红着绿的演员们在做准备。趁着游人不多,开心姐姐当了一回新嫁娘,演员们相当配合,
压轿的,掀帘子的,敲锣的,我也装模做样拿登山杖当喜秤扮新郎掀了一回盖头。

在老街荡过来晃过去,拍了无数张照片,喝了一瓶酸奶,买了把西门大官人的扇子,看表已将近十一点,兴致颇高的我们,只觉得身边一切都是美的。由此可见,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为保存体力爬老君山,我和开心姐姐决定全程缆车上下王屋山,进山的几公里路步行,不然总觉得没法交代。虽未至盛夏,却也有几分烈日炎炎的意思了,好在沿途大部分路段有阴凉,风景也不错。中间经过一个破败的宫殿迎恩宫,有几个人在正殿诵经,看到我们,一大哥出来说:你们磕头了没有?我俩赶紧落荒而逃了。再走一阵子,有个湖,湖边有座拱桥,远看有几分断桥的影子。据开心姐姐说湖里好多蝌蚪,我没敢细看,远远望了一眼,只觉一片黑。湖边有黑色蝴蝶飞来飞去,本想拍几张照,奈何他们跟蝌蚪太亲密,我没勇气凑近。
一路走走停停,大约用了一个小时抵达景区。







到景区十二点,为保证两点下山,我俩直奔缆车售票处,买完票随口问了句:缆车能到顶吧?然后被告知下缆车后还要爬四十分钟,说实话我在内心深处是亲切问候了不知道谁的家人的。没等多久就上了缆车,十分钟后下车,我俩急慌慌往前跑。问了各色路人均说到顶要四十分钟,我脚程快些先走,跟开心姐姐说好她看体力看时间能走多远算多远,没成想我正闷头往前冲呢一抬头到顶了.......说好的40分钟呢?20分钟不能再多,换心安来,10分钟就蹦上去了。赶紧微信开心姐姐,生怕她走个近在咫尺折回去,好在我们胜利会师。路上忙里偷闲拍了两张大猴子。





登顶后,我们一个转身看见了正
嘚瑟无人机的不问,妈呀,简直见了亲人,这下不用担心了,唯不问马首是瞻即可。王屋山主峰为天坛峰,海拔1715米,上有总仙宫南天门,当日天气虽有朦胧,但总体晴好,风景十分宜人。在不问一声声“着啥急啊”的催眠中,我们愉快的在山顶晃悠,开心姐姐激动的要跟无人机合影,我想这一举动一定极大满足了不问的虚荣心。跟无人机玩半天,拍了几张回京后看到一言难尽的照片后,我俩摸黑爬上了总仙宫三楼要登高望远,不想顶楼是佛堂,走廊封闭。尽兴之后,缆车下山。下山途中,不问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人身攻击:小七,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六亲不认的人。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在山顶给他拍了几张风情万种的照片,他却回赠我一把刀。下山后在号称老子手植的千年银杏及浇灌银杏的不老泉边稍作停留即告归家。
现在想想,山顶有多么惊艳无匹的风景么?似乎也没有,那到底是什么让我们一座座山去爬,一条条路去走呢?可能正如王安石诗里所言:终日看山山不厌,,买山终待老山间;山花落尽山常在,山水空流山自闲。我就在这儿,你来你走,我都不在乎。p.s. 脚踩荧光绿鞋子,手持紫蓝色小扇子,不问粗糙的外表终究难掩骚气的心。







慢悠悠下到农家院,又慢悠悠吃了碗面,三点多钟,仍有驴友未归,果然应了不问那句“着啥急啊”。待全部人归队后,上车出发奔赴老君山。迷迷糊糊也不知开了多久,不问招呼着靠边停车,再次就地解散各自觅食。然后一大帮子人呼啦啦要吃大灶台,到地儿我和开心姐姐去二楼上了个洗手间,再下楼,好嘛大变活人呐,真个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我俩一脸蒙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去了街角的羊汤馆,看着是苍蝇馆,羊汤的味道却正宗,配的饼也有嚼劲。饼啃到半截,碰上司机师傅,从师傅坐下,话题就围绕“你太瘦了,不能光运动不吃饭,要多喝黑茶”这个话题展开,我也是为难,姐儿们说人就是要瘦到死,然后又不断有人跟我说要胖要胖要胖,随缘吧,爱瘦瘦爱胖胖,反正我并没有少吃一粒米。
饭后至农家院,被发配到一间三人大通铺,房间太过局促,下楼溜达避一避,出门发现往左走没路灯,往右走是封闭的隧道,只好中间来回走了几遭,山里的空气有种沁人心脾的凉。返回房间洗漱毕,B站找了个拉伸视频,我们仨东倒西歪做了会拉伸就迅速会周公了。


 

Day 3 老君山 2019/5/3

在家需要无数个闹钟才能起床的我,出门在外总是早早醒来。不到五点就醒了,等到五点十分,起床下楼溜达一圈顺便带着没刷的牙吃了个早饭,之后上楼洗漱整装待发。八百里伏牛山主峰老君山是我此行的最大目标,看图当真是“
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经询问,有两条上山的路,盘山和追梦谷,追梦谷风景好,若是打算缆车下就此路上,我和开心姐姐决定追梦谷上,缆车下。七点整,和五人组一起出发。中间走过隧道时想起余光中先生译的《火车》(作者是土耳其诗人塔朗吉):

        去什么地方呢?这么晚了,
        美丽的火车,孤独的火车?
        凄苦是你汽笛的声音,
        令人记起了许多事情。
        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呢?
        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
        去吧,但愿你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一句话迷恋了很多年。过了隧道没几步就是盘山的上山口,立着一个灵宫殿的牌坊,再往前几分钟有个停车场,斜穿过去是追梦谷入口,全程用时20分钟,估计两公里左右。p.s. 十分喜爱同行姐姐的国民床单套装,私心放上来,还望不怪。







追梦谷,幽林追梦是也,位于老君山西峰峡谷中,因亡明太子朱慈隐居老君山时常到此寻幽追梦,上山朝拜老君而得名。相传老子书罢《道德经》拜别函谷关关令骑青牛西去,即是由此开始,一步步跋山涉水,最终隐于老君山,得证大道。甫一入谷,便是绿树浓荫,满眼青翠,心不由自主静了下来。因是坐缆车下山,所以并不着急,慢慢踱步前行。时维五月,三春花事已了,正是“门外无人问落花,绿阴冉冉遍天涯”的时光,一路蜿蜒,行走在树影斑驳间,心境无悲无喜,时间仿佛停住了。

谷中并未过度开发,基本保持了原始风貌,越往里走越显现出太行山系的风采,高山深谷、树木参天、巨石嶙峋,再加三步一潭,五步一瀑,整座山显得灵动飘逸。记得第一次爬山,经过一段漫长的爬升之后下到一个深谷,谷中有大片杨树,俱高耸入云,我仰头瞧了许久,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我死后要埋在这里。后来,每遇高山大树,总要想起陶渊明那句“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埋骨青山的誓言也不知立下多少。
一路上,似乎有一潭水和一块巨石的地方就有个名字,难为他们想的出,我没怎么在意,只一味沉浸在山水树木遮天蔽日的浓荫里。







谷中景致由始至终并无多大变化,大约三个小时左右到了尽头老君瀑。通往主峰的栈道,因塌方被封,龙头神拐大哥说肯定能过去,我内心还是略有忐忑,做好了原路返回的准备。老君瀑三面环山,中有数块巨石或卧或坐,自上而下的地势高差约50~100米,一道飞瀑倾泻而下,头顶的阳光打下来落到身上,恍若天外来客。
玩耍已毕,正想后面的行程怎么办呢,就看到了不问和十二。原来因大部分队友从盘山上,不问看到塌方新闻,怕我们几个落单出事就沿追梦谷一路寻来,伟大的领队!作为一个没什么抗风险能力却有极强风险意识的人,不问那份山林间的老练于我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呐。我们几个半吊子随着不问越过铁丝网,奔向山顶。





越过铁丝网后也是完好的栈道,因海拔升高、气温降低,沿途树木不似先前葱郁,越往上越见荒芜,春夏时节,却走出几分“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之感。途中,
和一个跟女友、妹妹爬山的小男生偶遇数次,每次都爽朗的寒暄几句。明亮的少年人。一行九人扯着闲篇儿在树荫间徐徐穿行,好不惬意。走着走着,我、开心姐姐、十二、不问成了一个小分队。
若说前半程我一直处在自己的遐想里,那么后半程就基本处于不问的聒噪里了。在不问的引领下,我们几个天南海北的胡侃起来,聊了聊江湖上的奇闻轶事,探讨了一下十二被今上招为驸马的可能性,不问一边话当年一边硬要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放无人机,结果机器处于半自杀状态,毫不理会不问想要炫耀的心情。就这样一路瞎扯,我拖着一双隐隐作痛的腿也上到了主峰。上来之前,我有个宏伟的愿望:在山顶听一听耿其昌先生那段四贤四雅四季花的水词儿,放放老八张,文化名山嘛,附庸一下风雅。然而一踏入主峰地界儿,望着满山攒动的人头,脑子里就剩一个字:快走!于是,胡乱吃了几口饭,满足了不问放无人机的瘾,凭借我矫若游龙的身姿迅速穿过人群直奔金顶道观和十里画屏而去。









穿过拥挤的人潮,来到金顶,进得山门,东西配殿,前殿后殿,钟楼鼓楼,一应俱全。我是搞不太明白,道教向来推崇黄老之术,以清静无为、见素抱朴修道,要这金碧辉煌的居所何用?记得在北京和朋友逛八大处时,我向一个僧人请教佛祖为何要塑金身?为何拿穷苦百姓的钱给自己做身儿漂亮衣裳?为何不拿这钱去赈济苍生?就为个宝相庄严?那“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又何解?
最后问的小师傅不答话只一个劲儿冲着我乐,然后我被朋友骂神经病拽走了......在几座金色殿宇的衬托下,我倒对红色生出几分敬意。









逛过一个道观,还有一个道观,我们对道教文化无甚了解也不大有兴趣,遂直接沿栈道向下去往十里画屏。越往下人越少,心情便不似先前烦闷。路遇消防通道入口,上有“禁止通行”字样,不问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就钻了进去,我们也跟着鱼贯而入,没走多久就是十里画屏了。十里画屏又称石林,属花岗岩峰林地貌景观,占地千余亩,有石峰三千余座,19亿年前震撼宇宙的大陆造山运动,使得原本完整的山体成为犬牙交错的滑脱峰林,是迄今为止世界范围内发现的规模最大的花岗岩峰林景观。进入画屏,眼前景致陡然为之一变,我们仿若踏进一副十里长卷,目力所及之处山峰如削、
翠柏,步步皆是诗,真个卓立千仞、撑持天地。然当日有雾,如斯美景终是打了几分折扣,不能说不遗憾的。
十里画屏逛到后面已近五点,山里凉意渐起,一行四人都有些冷了,若走到尽头则又会回到伏牛山主峰,重新走一遍来时到金顶的路,有一定爬升,我和开心姐姐体力略有不支,就决定原路返回。我们先到来时忽略的一处观景平台,稍作休整。 不问抓紧时间飞无人机,我凑近看了一眼,脑子里立马蹦出一句“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王勃诚不欺我。鄙人还在此处被不问忽悠做金鸡独立状站了5分钟。











因天色已晚,我们没多耽搁就启程往缆车方向走了。途中经过几个小的景点,不再赘述。最后来到玻璃栈道,大家都跃跃欲试,可一听50的票价,转身就走,没走两步被不问喊住:100块4个人走不走?必须走啊。不问脸真大。不想这个玻璃栈道暴露了我的怂货本质。恐高的十二抬头挺胸大步流星第一个奔了过去,不问和开心姐姐兴奋的旋转、跳跃,再旋转、再跳跃,而我则摸着栏杆哆哆嗦嗦往前捱,几次尝试放手走中间均告失败。脚踩实地的瞬间,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下了玻璃栈道穿过一线天,抵达缆车售票处,买票上车,十几分钟到农家院,全部人已到齐,上车返京。又是漫长的十几个小时,听着梅兰芳俞振飞蔡正仁计镇华张继青石小梅龚隐雷,终于睡了几个钟头,睁开眼正是黎明时分,车子不久就要驶入我的家乡。
早上七八点钟正饿得饥肠辘辘,听到不问要煮泡面,赶紧跳下车准备蹭一碗。作为一个吃白食的,我迫不得已承担了洗碗的任务,拎着锅碗瓢盆到水槽打开的瞬间真是想问苍天,我发誓如果先看到餐具,我一定选择饿死。吃饱喝足,继续走,流窜作战的不问坐我旁边讲起了他如烟的往事,听完他的爱恨情仇,车也到站了,五一之行圆满结束。



后记:

记得第一次参加不问的活动,刚上山没走几步,一回头人都没影儿了,这TM是什么节奏?然后带着一肚子惶恐跟在我以为是二领队的心安屁股后面。碰到岔道口,心安要往上,轨迹显示要往下,正犯愁,不问冒出来问怎么了,说明情况,哥儿们直愣愣来一句:你自己不会看轨迹啊?什么都听别人的。我一愣:我去,这么耿直,我喜欢。

春来桃李齐开放,夏至荷花满池塘,秋来菊桂金钱样,冬至腊梅带雪霜。有这么一拨人,寄情山野,同看四季轮回,是人生幸事。

 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不问!发表于2019-05-13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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