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东灵记(2009-05-19 16:33:59)

 

——记北京大龙队5月16日(周六)【走进大山】系列第125次之下马威、东灵山、洪水口村一日穿越

    海拔2303米的灵山主峰,有人说他是京城的青藏高原,在通往“圣域”的路上,我带着虔诚默想,祈祷辽远的高山,能净化我纷繁的心灵。

    下马威,海拔约1300米,原来是绿野驴友形象的戏称,这里是灵山给登山人的一个下马威,也是灵山日夜吹响的冲锋号:有热情要燃烧的人们,尽管来吧!从你的双脚踏上泥土的瞬间,就要做好付出的准备。你浃背的汗水,你粗重的呼吸,你酸胀的肌肉,你挣扎的灵魂,通通要交给我啊,从下马威就开始。

    一路低头寻找着落脚点,再抬头时,已经到了下马威的尽头。走上平缓的山路,放眼望去,山下蜿蜒的公路穿梭在无边无际的绿色山峦间。阳光调皮地摩挲着绿树青草,嫩绿里就揉进了金色的闪光,蓝天悠然地把玩着白云清风,夏日里就传出了清凉的歌声。

    一入灵山目也明,体也轻,心也静。

    身后传来环佩轻撞似的响声,不用回头也知道小阿紫正跟在身后,她背包上的小挂件随着她的脚步调皮地左摇右摆,叮叮当当,总是让我想起家门上挂着的铜铃,一样的清脆悦耳。

    我停下来把冲锋衣装进背包,大龙领队正好赶了过来,询问了一下我和阿紫的状态,顺便细心地帮我把背包背好。他总是像关心孩子那样关心我们,在无数的山间小路上,断崖石壁前,耐心地鼓励我们,照顾我们。

    不想总是把感谢挂在嘴上,但是心里却是真的暖暖的。

    山路很好辨认,没有什么岔路,高山上清爽的风没有了初夏的燥热,走进幽静的小路,正好沉淀平日浮躁的心。

    不期而至的白桦林,不似家乡的那般修长高耸,但也足以撩起我的惊喜。如同在异域他乡偶遇的情人,无法掩藏的欢喜中藏着一点点慌张。

    穿过树林,向前不远,落入了高山草甸的怀抱。还没等我在这宽广厚实的胸膛中找到舒适的姿势,狂风就来拉扯我的身体。第一次邂逅高山山脊上的狂风,我的速干衣在他的手下是那样的单薄,风从左侧山坡狂扫向右侧,带走了我左边躯体的温度和我的呼吸。

    山风呼啸,我侧过脸努力地呼吸,同时无法抗拒地被狂风一步步吹离山脊的小路,向右侧偏离,借着喘息的空当,我连忙奋力挣扎着向左挪了几步,基本回到正路上。前面一点阿紫也和我一样,自重太轻的缺点此刻暴露无遗。她停下来从背包里翻出抓绒衣套上,我也赶快效仿,她抓住我说自己差点被吹到失温。

    穿上抓绒衣,暖和极了,身体也似乎有了更多的能量。我开始能迎着风眺望远处的草甸、蓝天,纷繁的心竟然在此刻一点点平静。仿佛心里那纷繁的念头,都被狂风吹到山涧里不见了踪影,很多事情终于可以开始试着忽视并遗忘。

    狂野的风虽一刻未停,心里的尘埃却渐渐落定。

    大龙领队这时赶了上来,带着我们切到左侧山坡的小路上,避开了山脊上的狂风。终于可以更加从容地看看灵山的面庞,广袤起伏的高山草甸之巅,黑褐色的岩石用一种富含艺术的方式堆积在一起,在远处飘渺的山尖之上,屹立起一座充满神秘气质的雕塑一般的石城。

    走到五指山的时候,竟然碰到了灵阳和树儿。她们是当天三灵连串队伍中的前队,很久没见过灵阳了,树儿也是在夜爬的时候听声音居多,对面容却不熟悉。她们二人此刻已经过了西灵,向东灵也就是灵山主峰迈进。强驴就是强驴,我们简短打了招呼,她们就超过我走到前面去了。

    一边和身旁的大龙领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一边低头走路,回到山脊的小路上时,路边有两个休息的人,我没在意,经过他们身边时,一个人竟然亲切地弹了一下我的帽子,抬头一看,竟然是久违了的闲人周六大哥。他也是跟着三灵连串的队来的,由于一个月没有出来,体力有所下降,此刻正在休息调整。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憨憨的,略显腼腆,想起我第一次参加绿野的登山活动,在箭扣上看到他也是这个表情,突然备感亲切熟悉。

    刚刚在手台里还听见周六大哥的声音,这会儿就碰到了,想到一会儿还能碰到在手台里招呼了好半天的好味道,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登上垭口,大龙领队说离顶峰就不远了,大概海拔200米的距离。这一段路上碰到了更多来自其他队伍的驴友,12点多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山顶上的石堆和灵山主峰的石碑。

    大龙领队首先找了一处背风的平地,一边准备吃午饭,一边催促我把冲锋衣穿好。每次在山上吃午饭的时候,大龙领队都要“絮絮叨叨”提醒我们穿好外套,省的着凉,这已经成了一种温暖的习惯,虽然每次都知道他要说穿衣服的事情了,每次还是等着他说才懒洋洋地行动。

    这时候登顶的人还不多,大多数登顶的三灵连串的强驴并没有休息计划,而是直接下山向北灵方向去了。我开始享受大龙领队包包里的小吃,阿紫的黄瓜,还有我的那盒早上还装得满满的,此刻却挤成半盒的糖拌西红柿。

    好味道叫嚣了半天快登顶了,而我却一直没找到他的身影。后来快吃完饭的时候,他终于出现了。好久不见,见面自然高兴。这次不能蹭他的热咖啡喝了,因为他走三灵连串不能那么腐败背着炉具,而且我还分担了他的垃圾和空瓶子,给他减负。希望他剩下的路能轻松一点点。

    “这是你的包啊?”一个男孩子问我,我点头,他随即指着他自己的登山包给我看,原来我们的背包是同一品牌,同一款式,统一颜色的,只是他的比我的容量大一点。他坐下来准备吃东西,我发现他的腰包竟然也和我的一个腰包一模一样。“不行了,受不了了,怎么连腰包都一样的?”他笑笑:“其实你戴的这个帽子,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真是太巧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审美喜好太接近男孩子还是他的审美喜好太接近女孩子。

    他叫射手,在集合的时候看我拍发红牛的照片时,他还留意了我的相机,所以吃过饭之后他就提议大家拍照,并且神奇的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反光板。于是灵山顶上多了一个帅男领着一帮女孩子四处拍照的身影和欢乐的笑声。

    金牌收队大山领队本次仍然最后登顶,出色完成了上午的收队工作。大家吃完饭,拍了合影,陆续开始下山。

    下山的路走起来很舒服,因为脚下是厚厚的草甸和泥土,并且广阔的山坡随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这是最让人开心的路段,不用乖乖沿着蜿蜒的小路,不用小心翼翼躲过枯枝尖刺,只要是你的脚踏过的地方,就可以是一条路,一条你随心所欲的路。

    下了陡坡,到了石房子。我们在这里休息等后队,很多女孩子手里拿着大把小把的野韭菜,研究晚上的菜谱。采韭灵山上,欣然议晚餐。虽然没有了陶渊明的高深,浓浓的生活情趣却仍然让我觉得有趣。

    等后队等了很久,所以开始四处拍照片。我喜欢山坡上那颗孤零零的树。每当我看到空旷之地上矗立的一棵独木,都会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惺惺相惜。

    再次出发后,没有再休息,一口气跑到山下,出了“灵山古道”的牌坊,我们的车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两个当地村子里的孩子在停车场边上的破篮球架子下玩着一个破旧的篮球。看着他们的身影,感觉还能看到儿时的自己,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上,掉了一半篮板的破篮筐下,一遍一遍投篮上篮。这时篮球滚了过来,我捡起球,手感有点陌生,投了一个蓝,没进。

    灵山上的花还没有开,草甸上斑驳的黄草夹杂在淡淡的绿色中,总透着点苍凉和凄惶,但灵山的清凉和高峻依然深深征服了我的感官和我的心。上山时纷繁的心已经清空,留下大片大片的留白,任凭新的心情来装载。

琨玉河发表于2009-07-02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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