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行

      两座山之间的凹陷处隐藏着一条宁静的湖,微风掠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在柔和晨光的照耀下鳞光闪闪。湖的沿岸是一条清寂狭窄少有车辆通行的乡村公路,一辆满载驴友的大巴车在这条沿着山脚而建与湖并肩平行的公路向西行驶,偶有一些红砖褐瓦的农家院落夹杂在不远处叶已落尽的林子中间,几位村民在一旁荒芜的田地里摸索着什么。大巴车内的行李架上摆满了盛有各种食物的行囊,在一个拐弯处,迎面突然蹿出一辆摩托车,大巴车在采取紧急制动的同时,车厢内左侧倒数第五排靠近连廊位置上的一位漂亮女孩一个前倾便把早上吃下的包子和南瓜粥全部吐在干净的连廊上,一摊摊粘稠的痰盂和食物渣滓的混合物所散发的奇异味道扩散至整个车厢,队员们的眼神齐刷刷的向女孩投去。
       女孩擦了擦嘴角的渣滓用衣袖抹干了眼眶里苦涩的泪水,漱了漱口扭了扭脑袋后继续随着大巴车的颠簸向深山内驶进,连续弯道路上的行驶致使一整车的队友都是晕头转向,一阵阵心悸,历经峰回路转后,大巴车终于抵达目的地。灵山脚下许多新建的平房坐落于车场周围,或许是临冬的缘故吧,这些房子已人去屋空,静候来年春天驴友们纷杳而来再延续它的热闹辉煌。或许是在闷罐车上坐久了的缘故吧,一出来呼吸着山上清新的空气就感觉心神气爽,精神抖擞,畅快自如。只不过呈现在眼前的是灰色的山峦,说好来看雪,雪呢?
       怀着期待的心情队伍们排列成一字线沿着索道旁用石阶铺成的小径向山顶浩浩荡荡的进发,成片的白桦林如同地毯一样铺展在广袤的山峦之上,与大地的颜色混为一体,构成一幅银色的屏障。对面山上一条从沟底通往山顶的公路如同蚯蚓一样虬曲而上,连接着山与山之间是一片云堤,云堤的最上面是白皙色的,依次往下是灰白、浅黄、暗黄、朦胧,不言而喻,山下被一层雾霾笼罩着。一个空寂的小亭子点缀在半山腰的草坪之上,在春暖花开草木葳蕤的季节这里一定是一片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实景,亭内用实木打造的座椅上一定是牧人憩息的港湾。

     沿着两侧皆是木质围栏的石阶继续上行便来到了山的背阴处,背阴处生长着密麻的白桦林,林子内的地面上遍布着零星的残雪,温柔的光线穿过萧条的枝干投射到地面的残雪之上形成一种光影斑驳的景象。在林子旁分布着一片枯黄的亚高山草甸,那种灰蒙蒙的画面映入眼帘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顺着这条崎岖小径继续往山顶进发,通往主峰的斜坡上沟壑纵横,像是经历了一场泛滥的洪水一样。弯弯曲曲深浅不一的沟壑上遍布着形状怪异的鹅卵石,两个巨石就像是从遥远的星球飞来一样镶嵌在缓坡上,如同两颗耀眼的明珠在这里散发着她那雄伟的姿势。沿着这条没有修缮的山路继续向上攀登就在即将抵达峰顶穿越那片用铁丝栓成的栅栏时,一位杵着登山杖的老大哥在双十一抢购的一件冲锋衣被生硬而锋利的铁丝划开了一条口子,天命之年的他也只是莞尔一笑继续向前双腿来回有节奏的前行。

     站在灵山主峰,绵延起伏的山峦尽收眼底,逶迤的山麓通向遥远的尽头,山顶刮着一阵阵凛冽的寒风,队伍们在堆起的乱石堆旁打开了小罐中的炉火搁上不锈钢锅具开始煮面烹饪美食。也有些队友在地上铺了一块布,把背包里的所有食物全部倒在了上面,在湛蓝的天空下他们吃着牛肉干,喝着暖胃的白酒,大口吃着卤熟的鸡鸭肉,饮着小锅内沸腾而酸爽的面汤,众人谈笑风生,那滋味赛过神仙。

  流云溢彩的天空中赫见一只雄鹰展翅高飞,它时而迅速坠落时而腾身跃起欲与天公试比高,来回盘桓着打量着脚下这群不速之客。伴随着返程时间的再次拉近,吃饱喝足的队员们向碑匾处蜂拥而至,争相在这里留下各自的身影。一堆乱石垒成的小山包上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经幡随风摇曳着,像是祈祷着的圣地。


       没有按原路返回的路走起来充满着新奇与挑战,从那片斜坡走下后顺着小丘陵又继续上升,上升后是一片平坦的高原,高原的正前方是陡峭的崖壁,一眼望不到深谷,穿过怪石嶙峋的乱石堆,沿着西南角那处低缓牛粪遍野杂草丛生的斜坡一路下行,植物的刺扎进鞋窝内,队伍们小心翼翼的在纵横交错的树枝干中穿行,一路穿越行至那片荒芜的草地上时,赫见山脊背处有一群耗牛在此咀嚼着泛黄的小草。柔美的夕阳将它们健壮的身躯无线的拉长倒影在铅灰的草原上。

   傍晚还未来临之际,队伍们便陆续上车,在九曲回肠的山涧公路上司机以娴熟的驾驶技术就像玩赛车一样在一个又一个拐弯的处丝毫不减速将队伍们甩的晕头转向,导致队友们中午吃的午餐在肚肠里一阵阵翻江倒海,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总算回到了市内,不用再遭罪了,当从大巴车内出来时,浓浓的雾霾模糊了视界里的一切,沁凉的寒风瞬间席卷全身。














佘大波发表于2016-12-20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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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双眼皮一只单眼皮

    今年的灵山上没有雪呢,去年的灵山顶如同仙境

    佘大波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