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趣的沙漠之旅
早晨四点我们的车停靠在乌兰布察的一个服务区。
机智的驴友们已经在服务区的大厅里铺开睡袋呼呼大睡起来。
我从车下走出来,天气的清冷让我一激灵。瞬间不再困顿,黎明将起的夜空上悬挂着北斗七星,再一扭头是亮晶晶的下弦月。
这景象虽不陌生,但在挺进沙漠的异乡里却别有一番心绪。
大概是与我后来在沙漠里看到的那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心境颇为相似。
乌兰布察的黎明,静悄悄。
达龙头拐沙漠已是九点钟,9度。还算是清冷。
初进沙漠,漫漫黄沙生长着顽强的灌木和地被植物。
这些灌木还在冬天里睡着,有些开始冒出些许的绿芽。
在恶劣的沙漠里,这种顽强的生命体验感会让人心生敬畏。
黄沙里偶尔会看到披着黑色战甲的昆虫在沙子里爬着,觅食,平淡的活着,对于沙漠的风沙,干枯着。它们已经司空见惯,兀自爬着。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沙漠,没来之前脑袋里对沙漠的印象还停留在龙门客栈的黄沙漫天的景象,要么就是驼铃响当当,我裹着白纱巾黑墨镜酷炫的坐在骆驼上一脸酷毙了的表情。
谁知道竟是这样,很平淡的。甚至有些稀松平常的。
大概是北方人的原因,见惯了北方冬天的荒凉和贫瘠色的灰蒙蒙,初进沙漠也没有太多的反差。
走进去之后才觉得沙漠的细腻,和单纯良善的美。(这小词儿飚的没谁了。)
清明时节的江南烟雨与北方沙漠里的干燥枯黄,气候不同地貌不同。往年去江南像是把自己镶进一幅画里,黄灿灿的油菜花,清清淡淡的香气。沙漠不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沙漠里,兜兜转转的爬上去踩下去,起伏的轮廓,广袤无边的沙漠,被风吹过的波浪纹理,细腻又温柔。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地拿出手机来拍照片,想要留下点什么,也许沙漠的景色留在视网膜的虹膜上要比手机相册更加深刻。
一沙一世界。就单纯的一粒沙一粒粒的混合成了茫茫沙漠。
就好像我和地球上的其他人一样混合成了人海,而我也只是其中的一小粒。
大概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一个人默默的前行,徒步,就是寻找一处干净的思考空间,化解一些焦虑,寻找一些答案,感受最纯净的快乐。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同行,舍弃舒服的床,沙发,走到茫茫沙漠里重装前行,是要找寻点什么,或者是挑战着什么,在我看来,只有历练和苦修才能感受到蜕变,感受到内心的坚强。行走在路上的感觉,很棒。路上的风景,美过美梦。
(图来自驴友)
扎营是极其艰苦的,可又是极迷人的。
各色的帐篷在夜色里暗着,又紧紧的拥抱着彼此。
三两群人聚在一起玩杀人游戏,点起篝火轻轻唱着歌。陌生人自有陌生人的默契。
哪怕彼此再不熟悉,叫不上名字来,却愿意在深夜里挨着坐在一起,彼此毫不介怀。
热爱户外的人必然是浪漫的,烟花升腾而起的时候,我跟旁边的朋友说快点许愿。
没多久,许愿灯开始接连升空。远远的飘出去,在沙漠上空飘着。
这天零下十二度,我卷缩着卧在睡袋里。虽然睡不好,但还是做了梦。凌晨五点半爬出去,帐篷上结了一层冰。
(图来自驴友)
天色将明未明,一群人围着篝火默默的看着手机烤着火,很默契的都不说话,就好像烤着火的他们在夜游一般,无意识的。极安静的。
(图来自驴友)
后来在车上听说有驴友二点起床拍星空一直拍到五点钟,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跟坐在身旁的乌托邦说,我得反思一下。
漫天繁星的时候我在睡觉,旭日东升的时候我在睡觉…睡觉的时候要比清醒的时候多的多。
第一天的徒步17.8公里,第二天穿越响沙湾直径距离12公里,我们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五点走出来,手表显示我们穿越沙漠的距离是23公里。
我是轻装,没用上的都没带,除了我带着的玩偶小兵,乌托邦是重装,下坡时不小心伤到膝盖,他用亲身经历告诫我们,该轻装就轻装,别虐。活的轻松一些还是需要人生做减法。
穿越沙漠时途径一片绿洲,说是绿洲不过是种植了一片植物,尚未返青,不知还能不能活过来,遇到这种场景我就会想到这大概也是一种博弈,活着是一种信念,是沙漠对弈绿洲,谁强谁就会活下来,想活下来也就别无选择,克服层层阻碍,向上生长或者匍匐生长。
最后说一句库不齐沙漠攻略:
清明节去沙漠这温度很是舒适,一件冲锋衣与抓绒保暖,单裤加雪套,一双上好的无洞无渗透透气性好的登山鞋是非常必要的。
夜里很冷,抱紧身边人。
心不冷才是真的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