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草原天路,穿越坝上南沿之旅
周末的两天,终于落得清闲,便与转山大哥相约一同走上草沿天路,感受坝上草原南缘的美景。两天时光,我们横贯了坝上草原,在高原坦途上恣情贪婪的欣赏美景,草原、村落、花海、晚霞、风车、河曲、湖泊......一切的一切,在今日再次回忆,更希望能收获一些感悟。
周六一早出行,难以避免的是八达岭高速的拥堵,但此时正好可以弥补早起的困顿。过了延庆,出了北京,路途就顺畅起来,直达张家口。
张家口的大境门是我们此行的第一站,可惜景区正在重建,曾经城门内那些古建也不知所踪了,却有两排新建的访古建筑站立起来。我还依稀留恋着这曾经的美好,风景那么纯粹,未有经济洪流的侵蚀。如今景区已建立,5元可讲价到3元的门票也成为历史。
去年冬天,大境门段城墙突然崩塌,修复的脚手架现在还立在那里。我们一行人,只是在大境门前合了张影,便匆忙离去了。
残破的城墙与沟里的坝底村
一条东西流向的小河,在大境门前与清水河交汇,乡村公路就沿着小河伸展,可以一直到达坝底村。资料上说,这条翻越坝上的小路,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张库古道”。
而坝底村曾是这条古道上著名的驿站,曾经马帮需要一天的路途,我们驾车只需一小会。村庄早散尽了辉煌,我想那些居留的村民一定是恋乡的老者,村中民房破烂,政府立在路边的石碑白得有些耀眼,格格不入。
我看到村西的山丘上残破的烽燧,然后又看到一座,于是我断定这座村庄原本是规模宏大的,大到有着围墙。我们沿着小路翻上坝子,我的猜测是对的,那沧桑的墙体依然存在天地间,破碎的石头如同一条长龙,一直伸到高处。
我们停车在此,眺望山峦、沟壑,也陶醉在四周青翠的原野。我们就这样踏上坝上草原。
小伙伴们沿着石墙行走
藏在沟壑的村庄
继续前行,我们走上了草沿天路。无尽的风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眼前,我们随心而赏,随意而停。
因为地处坝上边缘,所以并非辽阔的草原风光,更多的是沟壑与台地的结合,偶尔还能看到未被风华的石崖残存在高处。一处处村庄散落在原野沟壑中,时隐时现,美妙极了。
唯一的可惜,是这天气不算好。但这也不影响大家的兴致,每到停车处,大家就纵情释放着。这是京城难得的清新空气,也是城市荒地难见的翠绿景象。自然与生活有了对比,人们会更懂得珍惜。
层次分明的阶梯,呈现异样的风景
石崖与野花,还有欢乐的人儿
突兀的石崖,是这片草原的风景
草原不是平坦的,视线的尽头总是藏着村庄
因为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原本到“滦河神韵”扎营的计划落空。在离沽源不远的西辛庄,我们找到一片山坡营地,在两片树林之间。而爬上山顶,正好看到天边的晚霞,绚烂至极。
营地生活总是快乐的,我们忙着抢食,轮流欢唱,纵情交谈。更难得的是,那个夜晚星空无云,银河都看得清晰。
傍晚,我们在搭建营地
营地更高的地方,看到绚烂的晚霞
关掉灯光,是灿烂的星河
次日一早,一切收拾妥当。便直奔草原湖而去。
当草原景象已经麻木的时候,草原湖出现在眼前,它并不宽广,也不清澈,只是如一张白纸平铺在原野。你不能太仔细的端详,因为可能会看到牛粪与垃圾;你也不能太认真的计较,因为可能会让心情变得沮丧。这些自然的存在,本身就不是为了愉悦人类的感官。我们不过是莫名闯入的小兽,要悄悄的来,也要悄悄的走。
湖畔的山坡,是一片片的油菜花田,最后一茬花朵用绚烂金黄迎接着我们,大家在花海中摆着各种姿势。而另一侧,是蜿蜒的滦河,草原上常见的河曲地貌被划成景区,名“滦河神韵”,标价60大洋。
草原湖之畔
这个夏季最后的油菜花海
看得全面,它们依旧震撼
继续前行,依然是无法间断的草原景象。只是今天的天气转阴,很难看得透彻。
前方还有一个大湖在等待——闪电湖,宽阔的水面是以内下游的大坝拦截,我们从大坝一头走向另一头,迎面的风呼啸四周,张开双臂就能飞起来。这是个凉爽的世界,让这个夏天逃得无影无踪。
这天的闪电胡并不平静,或许如同它的名字,它的脾气秉性就是如此,翻滚的波涛拍岸声响,夹缝生存的野花随风狂舞。远处的雾气浓重,无法看得很远,但如此面对波涛,迎着风的感觉真好。
开出花朵的蒲公英,在闪电湖岸摇曳
离开闪电胡不远,是我一直惦念心头的“梳妆楼元墓”。
这座国保建筑孤独的站立在旷野,门外的建筑工地预示着这里收费的未来。我没有走进墓穴,之是在四周打量。一些看似古老的构建散落在院中,除了认出一块碑首,两块牌坊的衡量,其它不知是什么。元墓并非一座,而是遍布在这片区域的墓群,可惜除了忽必烈外甥阔里吉思的主墓,其它你找不到。
蒙古族的习俗,使得他们的墓葬都消失在茫茫草原,不被后人所寻,因而这站立面前的贵族墓葬就更加珍惜。“梳妆楼”这个名字,也明显是讹传,怎么会有人建这样形制的房子来梳妆打扮?又何况是高高在上的萧太后。但就是这种讹传,大家却慢慢叫习惯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墓主放出的烟雾弹。蒙古贵族都有建立疑冢的习俗,既死后建设多座墓葬,这其中或许有一座是真的,也有可能都不是真的。而那些知道位置的工匠,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从“梳妆楼元墓”的外形看,我认为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些。很明显的,墓丘下部的呈方行的建筑是后建的,从制式上看不会早于明。
正面梳妆楼元墓
散落在院中的构建
我大致演义了一个故事,或许能还原这些名字的缘由,当然其中会有很多谬误,看看就罢不要计较——
阔里吉思死后被葬,无人知晓墓葬何处。烟云历史,但仍有一丝痕迹,风水颇佳的地方也自然受到关注,附近的村民也是随声附和着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
可惜传说总是不太准确,甚至演义到了比元朝还早上两百多年的辽国。那个非常著名的萧太后“就在咱村那个岗子上梳妆打扮过....”村头的那个老头经常和晚辈讲起这样的故事。
辽北大地,战乱频发,人们辈辈艰难的生存,但那些能标榜历史的故事却不会消失。直到强大的明朝出现,北方的鞑靼、瓦剌都惧怕而不敢犯,长城内外的生活也安定下来。又是村头的一个老头在傍晚望着那岗子说“咱们村是有历史的,曾经萧太后........”
或许是听故事的孩子出人头地了,也经常想起为他讲故事的爷爷,于是出资为那个岗子建了楼子。这个流传几百年的“萧太后梳妆楼”才终于有了一个楼子的形状。而后人附庸风雅,提笔写下了“梳妆楼”三字并挂匾门楣,更让这个名字盖棺定论。
故事结束,后来如何,你百度一下就知道了。但有一点结论你需要知道——今天的“梳妆楼”,它的含义不过是个地名而已。
苍老的小镇独石口
村北头,曾经的烽燧显得孤独无比
继续前行,我们踏上返程之路。马路顺畅,很快就到了独石口镇。一车饥饿的人四散开来,各自寻找着事物,我是被一盘饺子打发的。
原本的计划是从独石口继续前往冰山梁,感受一些远古气息。但考虑了时间因素,我们决定直奔赤诚,然后抄G122与S353的近路到后城,顺便饱览丹霞赤壁的风景。后来得知这条小路名X405,可是我们的中巴车却不得通过,只好走到尽头再次返回。
独石口镇,看到不了解的民间器械
老老实实的回省道,不想开出不远又遭遇了事故,前方的小车与农用车相撞,非常惨烈,数人上网,一车朋友们也被动的上了一堂警戒课。
就在等待事故处理的过程中,天空阴起雨来,等我们开到后城已是大雨瓢泼。我听到雨滴大粒的敲打着车顶与玻璃,也看到两侧被雨水冲刷的黄土在流失。我们无缘看到云雾中那巨大的单体岩石,却得以一次次看到天空划过的闪电。
幸运的是,在我们驶入白河堡水库那蜿蜒山路之前,天空放晴,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而翻过山路,到了延庆,就可直上八达岭。我强打的精神,就这样在串流的车灯中崩溃,头歪睡去。
再次清醒,已是北京城。
这个是做绳子的。
手工用牛皮做绳 必须用这个
好游记 ,文采与深度兼备 ,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