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冬天依然美丽

冬天昼短夜长，天气不时会狂风嘶吼，甚或风雪交加，户外爬山因为自然条件的恶化也难度骤增。即便如此，倔强的驴友也止不住奔走的脚步，周末的山间依然如往常般热闹，扎满了五颜六色的驴影。枯枝败叶间增添的几抹艳丽色彩，带来一股生意盎然的气息，让人不禁会想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香山久负盛名，无论是普通游客还是户外驴友皆宜来此。周边设施齐全，厕所、商店一应俱全。平时爬山大多是去荒郊野外的地方，出行前都会备好所需物品，所以这些便利设施于我只是浮云，购买欲完全未被激活。香山邮局作为最大的驴友集散地，早上八点的时候已是一片喧闹的盛况。好友见面的寒喧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亲切，因为即便我们不曾交谈一句，但我们的脚步却印在了同一条山路上。因为空气冰冷，一呼一吸间始终有股祥和的白气萦绕周边，凝固了一夜的空气似乎苏醒了，正在涌动着阵阵欢腾。

如此生动的呼吸

九点左右，队员集结完毕，二十人左右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行走起来，身体渐渐暖和。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用手一摸，润滑无比。从阳坡爬起，风力甚小，冬天的清冷在这里完全无迹可寻，周身弥漫着暖春的味道，抬头看看天空，瓦蓝瓦蓝的，如此天高气爽令人心旷神怡。如若不是树枝脱光了树叶，真想采撷一片绿叶带回去做成书签。枯叶被风卷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仔细听听或许会是一首悦耳的曲章。羊肠小道上的枯叶已被来来往往的脚步碾碎，大部分都已经融进泥土，甚至化作泥土滋养大地。取之大地，回归大地，生命的轮回由此可见一斑。

行走中，每个人的步伐都不一样，队伍逐渐由紧促变得松弛，于是三三两两的间隔着一定的距离。我、靠窗而坐、小小书童、小鬼丑丑于十一结缘于永定河，这次重聚在香山，四人小分队始终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保持着完整性。靠窗而坐爱好摄影，为了拍摄美景常常需要走偏门旁道，于是途中多次出现其不见行踪的状况，但是总会在我们相互探讨其下落的时候猛地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四人小分队人尽其才，各司其职。靠窗而坐自然是负责摄影，一路上不辞辛苦东奔西跑地记录着各种美景，是摄影部长的不二人选；小鬼丑丑背着大容积的包，里面想必蕴藏着丰富的食品，果然一路上不断地提供后勤补给，特别是滚烫香醇的奶茶，喝上一口，香喷喷的，暖融融的，后勤部长一职实至名归；小小书童极善言辞，不仅在途中成功收编一人（此人身带音响，于是一路有了歌声相伴），而且多次在岔路口处，发挥其外交才能，为我们指明正确方向，作为外交部长当之无愧。我一路默默行走，未有余地发挥才能，惟在此絮絮叨叨记录一番。

小鬼丑丑牌奶茶，香喷喷的，暖融融的

一路上升，再一路下降，太阳也逐渐西沉。在山顶处俯瞰，视野极其开阔，高耸的楼群犹如火柴盒般大小，仿佛伸手即可握在掌心。一片楼林亦如此，更何况只是其中的一间屋子，大多数人苦其一辈子追求的东西竟然可以如此渺小，而它却又庞大地承载着一个人一生的使命和希翼。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同一样东西，感触也大有不同，换个角度或许会换一种人生。

行至山脚，不远处就是一片陵园。整齐划一的陵墓竖立排列，从中走过，会清晰地看见墓碑上的字迹和照片，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庞如今只是被镶嵌在坚硬的石头上。生者置身其中，或许就能看通透生命的本真，活着、死去，只不过是在践行一种生命最自然的规律。假如生活不尽人意或是一帆风顺，都不值得大悲大喜，平淡从容待之。

人在自然面前显得何其渺小

结束山间跋涉，此行的最后一站是仙人洞。穿村而过，历时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抵达仙人洞。洞口有明显修葺痕迹，可容两人同时入内。入洞后即是一片空地，洞口上方有三个口，就像三个窗户，照亮洞内的平地。因为避风，与洞外相比温暖多了，于是开始有队友架灶煮东西吃。站在空地边缘往下看，能看见洞向深处延伸的迹象。有先前来过者说着洞深处的种种奇景，于是吸引了众多人的好奇，纷纷有人下洞看个究竟。

沿着成行的小道往深处走，会看到一片更宽阔的平地。紧贴洞壁冬眠的蝙蝠，作为洞内最显而易见的活物，自然吸引了所以人的注意。每发现一处蝙蝠总会引起几阵惊呼，冬眠的蝙蝠不会攻击人类，所以有人胆敢用手去触摸。洞内完全无光，即使开着闪关灯拍出来的人像也是一团漆黑。靠窗而坐和书童利用补光原理，经过几番试验，终于找准打光位置。调试打灯位置的过程中，我盯着刺目的灯光任劳任怨的充当拍摄目标，不时会看见七彩的光环，只是既没有看见耶稣也没有看见天使。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拍摄效果趋好。相互合影留念完毕，我们返向洞口处。洞内庞大，只能借助电灯光看到某一部分，之前只想着看蝙蝠，未曾想洞内还真有奇观。书童无意间发现了几个小型溶洞，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像人面，是面目可憎的那种，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于是我快速撤离。

黑洞里的闪光

出洞后，天色已显昏暗。跋涉了一天，早已饥肠辘辘，加之夜间寒意更甚，一种饥寒交迫的感觉猛然袭来。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四人小分队的腐败行程正式拉开帷幕。首先我们提前脱离组织搭上去市区的公交。鉴于小鬼丑丑的模糊记忆，我们不知道在何处下车，于是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车在行进的过程中，小鬼丑丑的记忆逐渐清晰，于是顺利下车，前往腐败胜地。只可惜在我汇集全身力气说了一句：“终于迎来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后，靠窗而坐很有预见性地接了一句：“搞不好就是一天中最难过的时刻”。小鬼丑丑紧接着也表示不确定那家店是否照常开业。果不其然，一分钟之内，不好的预言全都实现，那家店真的没有照常开业，正在装修中。一时间，我满心的期待全部落空，悲怆的心情犹如那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嘶吼着……

坚持腐败的决心是不会被轻易击溃的，于是小鬼丑丑迅速地锁定另一个腐败地，吃不了干锅鸭头那就去吃鱼火锅。于是我们重新返回下车点，苦等112。等车的过程中，书童对乘车方向提出质疑，只可惜其质疑的力度太小，被漆黑的夜幕完全掩盖，完全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千呼万唤的112来了，我们一人一个箭步上车，靠窗而坐和小鬼丑丑率先刷卡，在询问司机后，幡然悔悟坐反方向了。于是又全部悻悻下车，一路小跑向对面的站台。过马路的过程中，靠窗而坐身先士卒，我们紧随其后，完全不管是红灯，可见我们已经被接连的打击深深地刺激了，出现轻度意志不清晰的迹象。

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姑娘，任我们千呼万唤始终未曾露出踪迹。夜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我们又开始各种不祥的猜测：112该不会收车了吧、方向是不是对的……有言道：绝处逢生，在对面的站台我们惊喜地看到了绚烂的彩灯，挂在树枝上忽明忽暗的，看起来漂亮极了，让我们沮丧的心情重获一丝快意。

背后的彩灯带给我们一丝快意

终于等来112，坐上车后我们总算如释重负，内心重新燃起新一轮的希望，暂且忘记干锅鸭头，想想火辣辣的鱼火锅吧。在寒意和恶意的侵袭之下，困意也来凑热闹了，于是我彻底迷糊了，闭上眼睛找周公去了。他们三人依然精力充沛，相谈甚欢。似睡似醒的状态中，我间或地望向窗外，突然看到一个写着干锅鸭头的灯牌，于是惊呼一声，惹得他们有些错愕，于是对我的沉默不语之举坚定地理解为是因为接受不了干锅鸭头的打击。迷糊状态中，时间过的格外地块，很快就到了吃鱼火锅的店。

店内生意火爆，大堂内已经满座，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跨过三道门进入一个包厢。经过白天的几番折腾，能安静地、美美地享受一餐也是一种慰藉。果然是自助，除了买单服务员会主动以外，大多数的情况下，完全体现出自助的服务理念，因为服务员跟112一般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坚持一颗腐败的心，总会迎来最美味的食物

坐在冒着热气的餐桌上，透过热腾腾的香气，我望向窗外，内心禁不住涌起一番感动，生活啊，其实是很美好的，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总是会有转折的。就像现在这样，在饿过冷过之后，我们终会变饱，变暖。在美食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我们无需交谈，唯有集视觉、听觉、味觉、嗅觉于一体，独自去感觉美食带来的绝美享受。一番大快朵颐，我们皆大欢喜，相互约定着下一次的再会。

（全文图片由靠窗而坐提供，在此表示感谢）

2012年12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