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想说爱你不容易
作为河北省第一峰,小五以它霸气的蛮荒,对户外者极具诱惑力。
据说其西金河口景区的门票由去年的45一下蹦到了200,铁血苍狼(小辉)的逃票穿越吸引了我。
七人成行。
骁勇的王司机
36岁的司机,从蔚县专程来接。在德胜门上车后,需掉头向北。他把车开到隔栏空断处,不是减速慢转,却是猛踩油门急打把,180度的极速猛掉头,不仅把我们,更把对面的司机们惊了一大呆。一路之上,逢车必超,小破五菱在夜雨的八达岭高速上大都保持着120的速度。开至兴奋处,居然把衬衣脱掉,赤膊猛踩油门,把车玩得得心应手,就是这样,他居然还能及时发现左后轮胎被扎撒气,而换胎也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实在是神勇。坐他的车虽然有点惊心动魄,但我也看到他的技术娴熟、路况清楚,胸有成竹,所以也倒没有多大担心。
我问:你可当过兵?
答:没有。
呵呵,没当过兵也就罢了,若是回答当过的话,我会接着:你当的是坦克兵吧。
到达赤崖堡,仅用了两个多小时。真他M牛。
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在赤崖堡吃饭、休息了一会儿,接着上车至西金河口,半夜两点四十。村边小路绕行上山,不开头灯,不吸烟,不说话,走路也是轻手轻脚。呵呵,夜袭队地干活。安全,仅有两三只狗无聊地叫了几声。
爬至一小山的半腰,遇修路,没找到应走的路。披荆斩棘上到山头,两面悬崖,无路可寻。小辉领队英明决定原地休息,等待天光放亮。
月亮很近,也很亮。七个人散坐在荒山头,四周一片静寂,“七星望月”,好好地体会了一把那份特殊的孤寂。
好在山上的早晨来得早,终于找到正确的路,蜿蜒曲折一路上行十一点左右爬上西台。
艰难的西——中之旅
从西台到中台的路比较漫长而乏味,体能充沛的苍龙(我们给他改名叫“坦克”)一路快速前进,打算来个五台连穿。煎饼卷大葱和唐袭明也走到了前面。因不习惯重装远足的叶子体力有些不支,小辉、野狼和我,四人半途吃饭休息,耽误了不少时间。路遇一帮来自山西大同的驴友由三岔去往西台,擦肩而过,这也是此行唯一遇到的驴友。
快到三岔的时候,天变了。疾风雷雨夹着冰雹斜插着打下来,身处山体大斜面接近山脊的羊肠小道上,根本无处躲藏。好不容易来到三岔,四人在一小凹避风躲雨。
风雨骤然停歇,东面的山侧面出现了彩虹。那虹从山的左侧出现时,仅有不长的一段,然后呈抛物线状态慢慢地向右方延伸,短短一两分钟内,形成了完整的彩虹。这状态我是第一次看到,挺新鲜,也很有趣。
趁此风雨间歇时,离开避风处,抓紧冲击中台。没想到这却恰恰中了老天爷的诱敌之计,没走出多远,那天最猛烈的狂风雷雨冰雹和最无遮拦的地形瞬间包围了我们,狂风中,别说雨伞,就是雨衣也被吹得漫天飞舞,丝毫不起作用。豆大的雨滴,豆大的冰雹,还有些冰激凌状的半水半冰的东西密集地砸在身上。全身淋湿已经不是大的威胁,可怕的是被狂风刮跑,吹到左侧陡峭的悬崖之下,或者滑下右侧几百米的陡坡。更为可怕的,是那急剧减低的温度。
离中台台顶仅距几十米的时候,叶子由于劳累和失温坚持不住了,精神也几近崩溃。她绝望地提出,不能再走了。那种情况下,若是呆在原地不动,恐怕用不了几分钟,人就会因失温而造成心力衰竭,导致死亡。当年的夏子死在东灵山,大概就是类似的情况。
顾不得解释,来不及劝说,甚至连替她背包的功夫都没有,只有厉声呵斥催逼。和小辉、野狼一起,连拉带拽地,一起爬上了那段并不太陡、却是十分紧张恐惧的几十米坡地。
中台顶上一处未完工的石头建筑,三面矮墙,约一人高,西侧面还留有两个洞洞,象是窗子,墙很厚,也很结实,关键之处是挡风。野狼发现了它,它也就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
多亏野狼带了一件夹层冲锋衣,大大缓解了叶子的失温。
作为领队,小辉有做出英明的决定:舍弃到百花鞍的预定扎营地,就地扎营。
紧张的一刻一旦度过,我也有了失温反应。支帐篷的过程漫长而艰辛,双手哆嗦的不听使唤,又是野狼帮助下扎好帐篷。好在背包防水很好,睡袋居然是干的。
蜷缩在厚厚的睡袋中,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打颤,用意念、运气功,足足十多分钟才止住了颤抖,逐渐缓了过来。
坦克
刚刚缓过来一点,帐外有人说话,是坦克。这家伙在我们走完西台到中台的这段时间内,已经接着上了南台,又从南台回到了中台,计划接着走东台和北台,疯狂!
坦克,原名苍龙,贝尔.格里尔斯的忠实粉丝,来时根本就没有带帐篷睡袋等装备,仅带了一把多用途户外工具。原计划在山中砍伐树枝搭建窝棚过夜的,没承想遇到这种鬼天气,全身湿透了还想雨夜爬山。好在听劝,他返回了百花鞍,钻进煎饼卷大葱的帐篷。赤身——湿衣服穿着更难受——手搓皮肤干坐了一夜——牛!
难熬的一夜
一行七人除了坦克以外,煎饼卷大葱按计划赶到百花鞍扎营,百花鞍处在风口,再加上坦克的拼帐,没有睡好,但还说的过去。
唐袭明虽走在队伍的前部,却认错了地方,在中台和百花鞍之间的一处空地驻扎,孤独一人,和大风搏斗了一夜。绝对不敢出帐篷,担心一旦出来,帐篷即刻会被大风吹跑。
叶子缓过来以后,由于装备较好,倒是没受啥罪。
小辉、野狼装备不足,冻得半睡半醒。我睡前喝了一点白酒,在帐篷里煮了一碗热面,算是比较舒服的了。呵呵。
早晨起来,探出头一看,帐篷的下沿,满满一圈都结满了冰花。
不经风雨,哪见彩虹
风雨过后的早晨,台顶的风光格外清新美丽。早早醒来,趁机晾晒衣物,洗漱早餐,得瑟拍照,收拾行装,拔营起寨,和全体队员汇合于百花鞍上。
又遇大同驴友,其中一人要想先行与我们同路下山,允之。
百花鞍向下,草甸陡坡直切,速降三百余米,直达南沟沟底。
若说小五山中的景色是雄伟壮丽的话,那么,南沟的景色就应该用幽深秀美来形容了。
只见怪石横陈,溪水淙淙,古木参天,浓荫蔽日,空气清新柔润地一塌糊涂,隔日的疾风暴雨满眼阴霾被扫的一干二净,人人都为这难得的美景陶醉的疯癫疯癫的,一切劳累消失的无影无踪。
溪边林间有木屋一间,里面柴米油盐应有尽有,直悔得坦克懊恼不已,若早知有此胜地,又何苦裸身屈尊帐篷苦熬一夜?
沿溪水一路穿行,其景色之幽美绝难言表。
直到翻过一个陡峭的垭口,于溪边午饭休息时,回头望去,才知道若非近年人工开通了这个垭口,那边的一段幽谷却是完全封闭的一段,从而得以保全了它十分原始的自然风貌。那风貌确确是难以见到的。
一泡屎惹来的麻烦
从南沟出来,也就是下午三点来钟,还有可能赶上公交或火车回京。但偏偏在通过下辉川管理站前面那片开阔的河滩路的时候,走在后队的大同驴友要方便一下。不明就里的野狼收队等他的过程中,恰恰被管理站偶然出来的一个老头看见,这时前队已经走过了拐弯处,老头只看到了四五个人。
那段河滩路很长,也很枯燥。走到张家窑,找到农家院,租车出山到西河营搭公交,看似一切顺利。20来公里的路,一辆小面只能砍到150元,认了。
走完坑洼颠簸的河滩路,开上松枝口的水泥路面,刚刚感觉舒服了一点,却被一辆警车栏住,连人带车被请进了把在村口的松枝口森林公安分局(派出所)。推断,正是大同驴友的那泡屎耽误了时间,让管理站的老头看到,然后电话通知分局,森林警察早已在这里守株待兔恭候多时了。
年轻的“警察叔叔”还算客气,言称当地规定,此时还是封山防火期(鬼知道什么时候才不是防火期),私闯小五违禁,要进行经济处罚。我们谎称是从茶山下来的,并没有走小五。我们言之凿凿,警察语塞,却还是坚持罚款,不过是主动降价,提出以西金河口景区的门票标准每人罚款200元。我们拒不接受,百般好话、言情晓理、抵赖狡辩、装傻充愣、小恩小惠,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却全都无功而返,人家愣是坚不放行。
小警察内心也甚空虚,谈到他们这样做也是无奈,而且解释这样做并不是什么钓鱼执法,钓鱼执法的特征是一方面暗暗鼓励人们进山,然后再罚款。云云。简直就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不过,我们明白,这完全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我们一路之上从没见过有一条禁止入山的警示,但不能说,说了就反证了我们的行程。呵呵。
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一辆红色的森林防火越野车带来了他们的领导,也不是究竟是局长还是所长,一脸阶级斗争两腮横肉的一个黑大汉。原来,他们又接到线报,大同那帮驴友走出了下辉川。黑大汉的主意是两案合并,各个击破,一起罚款。他指示两个留守人员“看好他们”,就带着小警察驱车堵截大同人去了。
车老板等不及了。他要求我们卸下装备,开车回家。
等待我们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恐怕每人200元应经打不住了。
关键时刻,叶子挺身而出,抓住据店内敌军空虚的机会,言称要去农家院吃饭,背起背包就走。大伙一看,心领神会,各自背包走人,直插村西果树林子。留守警察驱车急追,无奈树木挡路。下车追捕,无论人数还是体力还是擒拿技术又远远不是苍狼、野狼的对手,只好望影兴叹,匆匆电话告急,回去等着挨训去了。
胜利大逃亡
钻林子、穿沟渠,避开道路拾荒而逃,一路向西、向北。
同行的大同驴友终于和他们的人联系上电话,分手前告诉我们:黑大汉动员了30余警力、四部警车对我们进行围捕。小辉通过赤崖堡的朋友也得知警方分别在西河营、赤崖堡、桃花设立了路卡,决心要抓住这帮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大胆之徒。
半路听到周边村子里的大喇叭广播,动员村名提高警惕参加追捕。树丛中看到警灯闪烁,一路向西,然后停靠在要道路口围追堵截。还有警用摩托沿乡间小路巡查搜索。
叫上劲儿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有驴友问:如果真被人家逮找时该咋办?
坦克和我的回答是一致的: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根本无法设想被逮着的问题,紧急情况下,就是丢掉装备也不能被抓住了。我就不信在轻装的情况下,他们能跑得过我们。
虽然对方占地利,但我们没被发现,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占天时和人和。
那十多公里的路途,我们严格灯火管制,避开一切像样的道路,利用沟渠、树丛等一切掩蔽物快速向西北方向的公路穿插。看到有闪烁的灯光等可疑情况,立即停下找地方隐蔽起来,同时也算休息。转来绕去地,翻过铁路,穿过那条期盼已久的公路时,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钟。
叶子有些体力不支,野狼拿过她的背包,却把自己的冲锋衣让给了她。野狼真可爱,一路上照顾体弱者,展示了优秀的品质。
小辉深思熟虑,多方联系,排除了有可能惹麻烦的两辆车,选定了可靠的司机前来接人。几经周折,终于在快到一点时上了车,而司机正是来时那位骁勇司机的铁哥们儿。那哥们儿路更熟,胆儿更大,开车更稳当。想必是黑大汉的人马早已熬不住撤了岗,我们一路顺利无阻,到京才两点多钟。
舍不得回家,簋街腐败,反刍胜利逃亡的喜悦。嘲笑黑大汉们,我建议回头专门给黑大汉打电话,给他的气愤再加上一点佐料,大伙都认为主意很棒。
腐败完毕,天已大亮。别说地铁,就是公交也有了。
呵呵,回想起来还觉得蛮有滋味的呢
爷们儿!最近哪儿混去了~
厉害啊
“收刮”用的好。
西金河口景区收费200,高的离不离谱姑且不说。小五的其他地方属于自然保护区,收费的村民并没有做任何投资建设维护,也收200,没有道理。森林警察也照此标准为最低标准进行罚款,就不是“与民争利”了,应该怎样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觉得不对。
太黑了,另外,他们除了收钱啥也不管呀
国内景点一样黑,而且越来越。
阔叶林 加我Q892716783
佩服啊!真棒!!!
呵呵,谢谢夸奖
呵呵。鲨鱼。我倒是真想给他打电话来着,不过只是想问问他那天动用了那么多的警察加班,最终也没结果,让大伙白忙活了一晚上,他怎样报答和安慰弟兄们。呵呵
另外,当地政府和村民们,不修桥补路,不投资基础建设,不进行维护管理,不做任何公益事业,就连最基本的路标警示牌都没有,只是拦路收费罚款,而且是狮子大张口。岂非杀鸡取卵?这样下去只能是肥了某些个人,败坏了政府的名声,糟蹋了天赐资源。蔚县政府应该反思了。
呵呵,当时还真是那种感觉,一会儿分散隐蔽,一会儿就地趴下,一会疾行突围的,真像抗日反扫荡突围
真的挺刺激的 下次再来一次怎样啊
我们轻装在去一次在玩玩那帮孙子
呵呵,轻装就更不怕他们了,随便从哪儿都能出来
看完一个词闪过我的脑海——传奇
太厉害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