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南--在湖北的那十个日夜
湖北的这此计划,肇始于去年的一个想法。当一个兴趣深入下去,直到信手捏来的时候,那么新鲜就会变成平常,而这刺激没准也开始叫人乏味了。所以呢,正像“边际效应”所说的:吃第一个馒头感觉很爽,第二个还不错,第三个一般,第五个反胃,第十个那简直就是酷刑了。第二十个?那您就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鸟。
好吧,就是出于对这馒头的考虑,那么有些事情,有些兴趣,趁着尚有兴趣而又即将平淡的时候,适当来个终结也是挺好的事情。正如那些OOXX的影帝影后,领到小金人之后宣布退役拿着小金人回家砸核桃才是正解,否这这“后”的桂冠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情绪不稳定的群众拿走,岂不哀哉。
所以啊,知足,不光是常乐,没准还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处世之道。当然了,不知足也相对应的成为一种入世策略。生活的GDP,也就在这流动中产生和膨胀,还有通胀、通缩……嘛,扯远了。
去年新疆被爽之后,基本已经打算不再徒步了的。也许是走多了,运气这个因素也就随之消散,不光因为开始玩的时候的好运气让人只看到户外的好。它不好的一面也逐渐显露出来。那么适时退役也不失为一种手段,就像流氓游击战术,打一枪占了便宜就跑。
但是再怎么怀着这样的想法,心里还是很难迈过07年的心坎:既然走过那么难的路了,何不再走一条超级自虐的算作告别演出呢?
于是乎就把眼光放啊放,最终瞄到了神农架这旮旯地方。
有野人,嗯。有蚂蝗,啊。有原始森林,欧耶。就它了!
接下来的事情在圈内就已经算作顺理成章了。看帖子,查攻略,问情况。从四月份开始,一直在忙碌。偶尔想想,这样为了一个目标做点什么的感觉也挺好,比天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扯淡等死的好。原本计划7月跟新疆的队伍走来着(好吧,又是新疆),结果因为气候原因被耍鸟。然后拖延到八月份等闲总完成作业之后再走,结果又因故放弃。
这时候横插进来一杠子事,那就是库布奇。以前对这地方一直没想法,突然之间却又有了兴趣,于是整个九月份又在策划库布奇,权且把它当作神农架的演练吧。现在看来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完全不同的气候类型还能当作演练。不过库布奇确实把GPS学会了,但是在神农架杯具地没信号……
十月份,一周的休整,两周的强化锻炼,之后就再次踏上征程,一路西南而去鸟…
出发篇
临行前两天,吗啡打来电话,确认接头事宜。赶巧正在更衣,不便大声喧哗,于是沉闷着应了几句,匆忙挂断电话,心里不住寻思:倒霉的工作区信号一直屏蔽,赶这丫挺的地方信号倒是挺好!只不过用这么个口气接了人家电话,会不会吓坏花花草草的呢?
28日大早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唏哩哗啦一堆东西,装进去掏出来,犹犹豫豫纠纠结结,阵势就像专等菜市场50% discount时候去血拼的大妈:这个估计有用吧,拿上吧;可是太沉了还是放下吧;还是拿上吧,到时候找地方寄存也行;还是算了吧,少点东西少点事。折腾完已经将近11点鸟,怕算着吗啡也该到北京鸟,于是赶快去火车站会合鸟。
RP的事情终于来了,没赶上公车啊,赶上了又堵车啊,正琢磨要不要打车的时候转念一想就释然了:让那家伙自己从北京站摸到西站去吧,多话他点时间迷路,咱不就能在路上玩偶遇了么?还能省下一把打车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13号倒2号倒1号,复兴门站终于抓到人鸟,但是看着吗啡的身板咱又得情不自禁的寻思了:还真有扛单反徒步的啊!行,到时候真该有人哭了。
到达西站,候车,倒霉的火车果然不负众望的又一次晚点。约莫半个小时后,上了月台。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这就是硬座和卧铺的差距啊。吗啡倒是很仗义的招呼俺过去休息,但这穿越十节车厢的活也非人力可谓。幸好长途车卧铺多啊,钻来钻去的就到了。聊了没俩小时就被乘务员和谐地赶了回去。
好吧,这火车上的24小时继续跟硬座死扛,扛,扛,扛,扛……
石家庄,郑州,武汉,襄樊,宜昌。欧耶!
第二天中午终于到了宜昌站。下车,捏影,算作新旅程的一个起点。然后一路左拐,直奔长途客运站,旁的酒店。电话一短,寒梅列夫组三峡去鸟,顺便搭上个胡子组。
我勒个去,这下省事了。
定了房间,稍做休息。下午两件事:车站踩点,添装备。先到长途车站确定去木鱼的班车情况:上午九点一趟,票价45?下午只有包车去木鱼,依维柯还是什么来着?四百五百的包车费吧。
随后就是添装备了。吗啡兄悲情地把登山杖落在私家车上,这就教育我们即便自己有车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同志们。于是乎下午的任务就是逛街吃饭找户外店添置东西。路边买了一种叫做“红心柚”的东东,被多忽悠了两块钱,这就又教育我们学会方言的重要性萨。溜达溜达,在一胡同口发现条幅“凡夫户外”。嗯,有搞头。再一看,“请往里走XX米”。得,那就走吧。到了店里,吗啡采购,俺就唠嗑。认识了当地老驴,还要来号称“神农抓野第一人的张金星”的电话。户外店的人还是不错的,给了一些神农架的信息,虽说没有正面的,但是知道点总归安心啊!
临走时候拿了张名片,这里就顺便插播下广告好了:“总店地址:湖北省宜昌市西陵区木桥街4号A栋旗舰店 13997656038 0717-6755111 6755000”。拿来一看,呕呀,这还是旗舰店呢,好吧,忍一个。
三四点光景吧,买完回去,跟寒梅列夫碰个面,抓紧时间睡觉,然后按约定时间召集队员饭鸟,随后就是采购,买票,blabla一堆事。收工,睡觉。
天转个大亮,到了30号的早晨,八点多钟车站集合,按部就班开始后面的剧情鸟。
老君山-九冲徒步篇
首先介绍下两位向导吧
宴师傅(TEL 13581374757):对老君山路线比较熟悉。如果走环线的话,宴师傅还是可以独立完成向导任务的。
李师傅(TEL 13797849492):对九冲路线比较熟悉,如果计划走九冲线,请这位师傅应该没有问题。
接下来是路线讨论
路线:D1 天生桥-向导家-保护站-将军岩-营地
D2 营地-邱家坪蚂蝗堆
D3 邱家坪蚂蝗堆-阎王鼻子-鬼门关-瀑布-九冲保护站
以G209国道为界,西侧是神农架景区,板仓-小龙潭的反穿以及神农顶路线在这一侧。G209东侧是老君山路线,一半是有两条路线,一条是彩旗-老君山-彩旗,本文将其称作环线;另一条是从彩旗出发,到老君顶,翻过山脊下东侧山谷,九冲出。
环线以彩旗和老君山为端点,西侧 彩旗-阿米托佛崖-老君山,当地人貌似叫做正穿路线,现在已经有了简易公路(公路,又见公路,泪奔ing),可以从彩旗直接坐车到达老君山顶下降约200m的一处山谷。东侧 彩旗-老君洞-老君寨-老君山,当地人叫做反穿路线,尚且保持原始风貌。
本次活动的实际路线是从彩旗正穿,到达老君山下的山谷扎营,D2翻山脊下沟到达邱家坪蚂蝗堆,D3穿出。
本队成员在30号宿彩旗保护站下面的宴师傅家,10月31号开始徒步。
D1(10.31)
从宴师傅家出发,包车沿简易公路上行,车行约40分钟到达彩旗保护站(海拔约2100m)。在保护站根据路线不同要交不同数额的保护费。按照2010年行情,走环线收取100RMB/人,走九冲费用在200-300之间。这个数字可以跟站领导协商,本次活动最终采取300RMB/人,9人免2人形式交款。当时在保护站交涉中,也私下问了其他员工,据说十一价格在250左右,据北京的队伍十一归来后所说均值也比较接近250.就此估计这个保护费价格涉及到向导跟保护站领导的亲疏程度,还有就是队伍跟保护站的协商技巧了。从彩旗保护站往上,车行约30分钟到达第二道关卡,收取10RMB/人的防火费。本队最终以9人2200RMB搞定保护费问题。
从第二道关卡继续上行,约2小时车程到达作为D1营地的山谷下方,开始全装备爬升。一小时左右到达营地。闲来无事可以上野猪林、将军岩以及老君顶游玩。
D2
这里要说明一下下沟的位置。从地图上看,南侧为老君寨,北侧为老君顶,老君顶下方为野猪林,实际下沟的位置就在野猪林再往南不远的地方,也就是正对九冲沟的位置。
D2 早7点多出发,下午4点到,徒步时间约为8小时。D1营地海拔约为2700m,邱家坪蚂蝗堆据说海拔不到1000m,也就意味着一天的垂直下降在1700m左右。事实上也是如此。下沟的前四五个小时,基本都是在密林中下降,坡度不小于45,几乎是在陡坡上强行切下。这就要求身体灵活性以及鞋的抓地效果一定要好。如果遇到下雨天气,这一段路的难度是不可想象的。所以以前的攻略提到雨天难度比晴天高出好几个数量级,在这里就有了最直观的体验。
将前面几小时的陡坡走完后,后面的山势稍微平缓,但是由于人迹罕至以及植被生长速度很快,几乎看不到任何小路的痕迹,因此跟紧向导是整个队伍行进的关键因素。值得一提的是,在当天后半段的徒步中,有两三块开阔地,地势比较平坦,且没有树木,可以作为应急营地使用。
邱家坪蚂蝗堆营地在沿溪水右侧下降路线的对岸,溪上有一座简易木桥以便通过。该营地是一排几近坍塌的房屋。尽管其中有一两间尚且完好,但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在房前空地扎营较为稳妥。
D3
D2后半夜开始一直下雨,持续到D3上午,因此这一天的道路比较泥泞,行走难度也就上升不少。
这一天在8点多出发,下午5点左右到达九冲一侧的保护站。徒步时间约为8小时。
今天的路线相对前一天要好走不少。首先有了比较清晰的路径,尤其到了后半段会走上五六十年代修建但已经废弃坍塌的公路。总的来说,这一天的困难在于路滑。大多数时间都是沿着山腰小路不断下降,期间有三四处小的爬升,需要翻过小的山脊。
传说中的阎王鼻子--鬼门关,从这一天徒步开始约两小时候就要开始注意面对。先是阎王鼻子,实际是一处突出的岩石,占据了小道的大半宽度。如果在这里没有把背包调整好,就有可能出现失去平衡的危险。至于坠落的可能感觉倒是不大,尽管下面非常陡峭(70度肯定是有了),但是茂密的竹林还是能给失足者一定的自救机会。后面的鬼门关,实际是四处木桥。由于小道坍塌,只能用几根木头并排的简易木桥相连,其中有一两个木桥情形确实比较危险,坡度比较大,如果再下雨的话还是有一定危险,但是做保护什么的倒是没有必要(最悲情的就是本人二十多米辅绳背了三天没有一点用处,最后原封不动寄回家里)。
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瀑布处,休整拍照约一小时,然后继续下撤,约么三个小时的样子即可出去。要说D3的难度,最大的还在下雨地滑,另外由于不少低端都是曾经的塌方区,地面质地比较软,所以迅速通过才是上策。
最后对九冲线做一个总结,那就是:强度并不算大,第一天即便走反穿也只有不到800m的垂直上升,且整条路线的投影举例不超过50公里,三天时间足够应付;技巧性高,很多地方坡度大,植被茂密,没有明显路径,如果再考虑天气因素,那么对个人的灵活性以及走路时脚上的功夫十分具有挑战性。另外,原始森林的地形,对于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来说,还是有不少新奇感的,不论是发现大鲵,抑或是夏天跟蚂蝗的邂逅。
出来后,当天夜间返回木鱼镇休整并腐败。由于阴峪河路线在十月下旬被封闭,故最终未能成行。
一下是记忆中的一些费用,记录下来以便后人参考
宴师傅家 晚饭 220RMB(?左右,记不清了) 早饭是5 RMB/人来着?
向导费 150RMB/人 每天
彩旗护林站保护费 300RMB/人 每人(可商议)
二道关卡防火费 10RMB/人 (走反穿估计可以免除)
包车费(九冲—木鱼镇) 大卡车 350RMB
大九湖篇
老君山走出来,心里总是小有那么个遗憾:这九冲线确实没太大难度,只是因伤病增加了几例非战斗减员。本想继续走阴峪河来着,结果向导正式宣布:阴峪河路线不能走。
得,满完。
不过心里也小舒畅下,徒步活动就这么完结了也未必是坏事。这年头都是老马失蹄的多,比小马危险多了。现在每次徒步的时候也比以往更加担心安全问题,难道这就是所说的“心中有了留恋”?虽说名义上要不抛弃不放弃,但是私下里还是要搞明白怎么回事比较好。
怀着这样一个假装义愤填膺的心态,自己把自己的计划“被终止”了。不过假期尚未过半,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还有什么好的去处呢?
这时候就开始琢磨起大九湖来了。
这大九湖最早是看别人攻略提到的,后来在发计划贴的时候有人跟帖提到,再后来凡夫户外唠嗑的时候那里老板也提到鸟。于是趁着在宜昌的最后一个下午,跑到多年不曾泡过的网吧查起攻略来。
大九湖,位于神农架景区西侧,临近土家族自治县,原为沼泽,后经治理变为一方景观。
说实话看起来实在让人觉得没什么意思山山水水的东西毕竟已经看多了,一个湖又能有多好看呢?
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去看一看总比打道回府的强。再说了,尽管很多时候都已经懒得有举起相机拍照的兴致,而有时候发现咬牙拍下来的照片偶尔还是有些可圈可点。抱着这么个心态,咱就去吧。
这话呢,要从2号晚上回到木鱼镇开始。
坐在一辆卡车大斗里拉风了个把小时,冻得那个唏哩哗啦啊。到了镇上,直奔那家在网上宣传很好的“野人客栈”。看过了闹市区的灯红酒绿之后(真的有灯红哦),这客栈确实让人大跌眼镜。虽说不算太差,也不过是一般而已。嘛,一般而已。
敲定价钱(25一张床来着,还是50?),放倒病号,出去找食吃鸟。饭桌上的腐败么,七七八八,经历过的大家也都清楚。唯独记得那红糖姜汤熬得不错,拿来做饮料喝着挺巴适。
到了九十点光景,各回各屋各找各床。等到睡觉了才发现这洗澡是个问题啊。就那么大点个热水器,刚够半个人用,这还得是表面积比较小的。所以咱这向来殿后的趁着酒劲终于完成了11月洗冷水澡的壮举。俺那个心里啊,洼凉洼凉的。
可是悲剧并未就此打住,等躺床上才知道北方的暖气是多么值得人回味啊。一床絮被,一个枕头,蜷缩着一个孤单的人儿。所谓“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咱就在隔壁电视里嗯嗯啊啊的声音中抱团睡觉。可这潮冷的房间啊,叫人情何以堪?于是在夜黑风高的半夜,在一个不知几点几分的时候,咱创造性地把身下的褥子也扯了起来,顺着边一滚,圈成一团。
啊,这下终于安逸了。除了晾在外面的一双大脚丫……
太阳升起鸟~鸟~~鸟~~~鸟~~~~
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一身戎装的寒梅破门而入,吓得俺拿起被子掩盖住自己光溜溜的小身板躲在墙角:“啥,啥事?俺什么都答应你还不成么?”
这时候左岸适时地从房门外露出了头:“大姐,整啥涅?”
……………………
好吧,在这么一来而去之后,终于把大姐打发买早点去了,咱也赶紧趁着时候换上人皮,大模大样起来。
不一会功夫,大姐带回这木鱼镇的一个吃儿,叫什么来着?忘了。味道还不错,就是超贵。不过更强的是大姐的讲价功底发挥出来,四屉包子愣是让人家又送了半屉。同志们啊,以后要出去玩一定要招呼上这么任劳任怨还省钱的人萨。
吃个半饱,上房晾衣,下楼上网。把大九湖的资料大致查了一下,又给凡夫户外打了通电话了解信息,然后拍板:就它了!
趁着还有半个上午的时间,晃悠下木鱼镇,送下泪奔回家的“小心”去长途车站,然后就是要找车了。连续问了几辆车,装七个人,七个包,费用都在400RMB。
好吧,成交。
不过出发还要趁早。
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时间还真是要抓紧啊。
于是奔回客栈,打理东西,结了房钱直接上车,直奔大九湖鸟。
去大九湖就要穿过神农架景区,而景区的后半段正在修路,每天下午四点之后就不能通行。所以出发时间不能晚于中午12点,不然就准备在车上睡觉吧。
出了木鱼镇一路向西,进入神农架景区。要说这景区吧,还是挺不错的,植被茂盛,绿荫环绕,再加上深秋的各色树叶,很是有层峦叠嶂的感觉。只可惜时候还是不太对,再稍微晚一点颜色会更好看。沿途还经过了小龙潭,那么这里又要考虑到一个问题:阴峪河路线两个端点,一个板仓,一个小龙潭。从板仓进那出口就在景区里了,这样可以直接连上大九湖路线,而不用再往木鱼镇上跑。至于景区补票问题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景区这条路线暂时还是联通木鱼镇—大九湖的要道,很多客货车都是从景区穿过的,所以只要不在景区停留,基本没什么麻烦。
一路就这么跑啊跑。出发大概四个小时,路过了一个叫做“下谷口”的三岔路口,往西就是大九湖。
离大九湖还有一小时车程的时候,要过一个景区收费站,不过在十一月的淡季,似乎没什么人有心思卖票。另外,跟神农架景区一样,这本也是客货车的通道,所以最终大九湖景区转了一圈并没有买票。至于在旺季是否会有人在景区查票就不得而知了。
大九湖景区旁边就有村庄,当晚我们便在此投宿。这里的住宿费用在120RMB/间的样子,淡季便宜很多,我们谈下来的就在60RMB/间,除了电热水器不太给力之外,其他都还不错。另外,在街道最里面的一排有一家重庆人开的饭馆,饭菜不错,老板人也热情,他家的旅馆也马上开张,估计能比别人家实惠不少。
安排妥当之后,自然又是一顿吃喝,之后各玩各的,俺继续体验人类社会的电视和软床去鸟。
要说这大九湖的玩法,个人感觉一个是山水,一个是晨雾。凌晨五六点钟开始,天空稍微放出那么一点亮光,映在水雾缭绕的湖面上很有点秘境的感觉。等到太阳跳上山头,水雾散去,就又是一副山水田园画作。如果再加上深秋的山林红黄相间,也不失为一处美景。
但是俺更喜欢这深秋的霜冻,白色冰霜,凝结在火红的果实上,就是另一种姿色了。
如果是喜爱摄影的人,想必要在这里花上不少时间,只不过对俺这样的驴来说,有时候没有难度也是一种遗憾。如果不是色驴,就更没有太多留下的理由。所以在4号早晨拍了一通照片,回到住处吃了一顿面条之后,就要直奔那传说中“曾为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巫山去鸟。
巫山篇
上车睡觉,下车拍照。这是旅行团的标准活动,走马观花般的泛泛飘过,最多留下满眼签名:**到此一游。
蹲点玩够了,从一地奔袭到另一地就显得格外痛苦。猫在车里缩作一团,除了插科打诨也只有靠吃吃喝喝来打发时间。也就是在这时候,才发现瓜子是多么明智的消闲食品。车轮一圈圈转,瓜子一粒粒嗑。等嗑完了一看,“呦,还没到”。得,那就继续嗑,不过要小心会留下瓜子牙哦!
虽说无聊吧,沿途光景还算可圈可点,随着山势上上下下,视野偶尔也豁然开朗起来。放眼望去,间或还能看到梯田般的田地,还有半山腰上偶尔点缀的小屋。多看两眼,总会教人升起去云贵看梯田的冲动。
约么五六点光景,车跑到巫山县城边上,不走了。怎么的?怕挨罚,去人家地盘上怎么也得交点保护费意思意思吧。所以剩下进城这几步路,就只好靠自己了。
一干众人闲散晃悠,都还背着大包。最后这哥们更别致:除了背一大包,还扛一捆竹子!好吧,俺承认这哥们就是我,俺还承认这效果非常好,每每走过一个人,总能听到小声嘀咕:“这人扛一捆竹子哦”。好吧,俺也承认自己从山旮旯出来的,没到过大城市。
按照计划,当晚宿邮轮,转天直奔宜昌漂去。于是众人奔到码头,拜了码头,让码头咬了一口之后,存了背包,县城见大世面去鸟。
话说到了这地界,要吃食当属火锅。一路打听下来,总听得当地人说“奇火锅”。啥子个奇咧,今天倒要见识见识。在听到N多个“不远了”,“下一个路口”就是之类的话以后,终于在一商业广场顶层找到了。剩下的吃吃喝喝不多赘述,倒不是因为饭菜平淡,着实是这一群人吃相端不上台面,不说也罢。当然,这火锅味道确实很攒,服务小妹更是别致。好吧,俺先面壁去鸟。
饭后游荡到码头,刚九点来钟,船晚点要三四个小时以后才到,所以这时间就各自发挥吧。吗啡三人众精神抖擞地开始斗地主,各自志满意得地要把路费挣出来。咱就不凑这热闹了,打开防潮垫,猫地上睡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是翻身七八次的样子,被寒梅喊了起来:上船萨。于是乎迷迷糊糊收拾打包,踉踉跄跄就跟着跑。
上船之后,奔到二楼,对门的两个四人间,各自两张上下铺。“行吧,吗啡你仨继续挣路费,我们睡觉。”叮嘱了一句,就把猎豹,胡子,吗啡三人赶了一间房里,剩下四个闷另一间,关灯睡觉。
虽说以前没坐过船,这第一次倒是还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于是原本有的那点小担心也就随着窗户扔了出去,趴窝睡觉鸟。
“呜~~~~~~~~~~~~~~~~~~~~~~~~~~~~~~~~~~~~~”
欧耶,这才叫真正的被鸣笛吵醒。邮轮这一嗓子,比当年的蒸汽火车给力多了,吓得我一个激灵挺起来,脑袋差点没砸上层床板上。正在缓神的当口,寒梅回来了,还是一身戎装,好在咱这次严阵以待,很快就接上茬了:船头看日出去吧。
奔到三层甲板,还没多少人出来吹风,太阳那老爷子更是还没睡醒。好吧,我等你还不行么?混了几十年睁眼见太阳的主第一次等着被太阳见,还真有点不习惯。随着船在一堆峡上穿梭,随着加班涌来一群观光客,占据地形就成为很严峻的问题。无奈你再人高马大前面也总有拿卡片机的伸出去乱拍,于是原本还算不错的景致就被彻底KO了。
所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就是这么个意思。
在房间与甲板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之后,太阳总算肯露面了。可这时候基本已经全无兴致,只不过出于职业道德,随便捏了几张算作告慰以后的回忆录,就躲回房间猫着去鸟。
剩下的时光依然难熬,看电视,瞎扯谈,啃面包,继续睡。各干各的,熬时间也是个很辛苦的活啊。
武汉篇
朝辞沧海氤氲间,百里宜昌一日还
两岸车鸣闲不住,铁舟穿梭千沟渠
接近中午时分,邮轮即将靠岸宜昌,眺望过去,远处的三峡大坝在一片白光中隐隐约约。本想捏张影算作结束船程,无奈逆光,还广角。算了,如此争议的人造物一瞥也罢。
上了岸来,排队大巴,直奔市区。
到了宜昌车站,下地整装,各自规划。
所谓一丝曲高近和寡,知音掩面终须别。
等车的时候团圆着餐了最后一顿炒刀削面,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
纠结+忽悠,是这时每个人心中的坑。跳进去了,那就乖乖跟着俺走,跳过去了,还有下一个坑等着你呢。
最终结果,胡子,子冲,左岸北向陕西,寒梅,吗啡,猎豹跟俺东向武汉。握手,言别,捏影。通行惯例,早已熟悉,但这小伤感还是有点的。虽说铁哥们只有四类: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贪过赃,一起嫖过娼。但这一起爬过山的要算作第五类也不为过。
嘛~~ 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终要走。一路走好,望君珍重。
剩下我们四人,等了不多久,也坐上大巴直奔武汉,到达时候天已大黑,在客运站周遭找了家7天,四人同挤一室占了他个大便宜。无奈房够大,床无辜。四个人上去肯定要发出凄凉的嚎呼,于是乎,咱还是继续打地铺,毫无争议地一个人独享地板鸟。
安顿下来,该吃饭了。
猎豹,寒梅二人直奔小吃街,吗啡与我则要先搞定返程车票。
找车票代售点一圈,未果。打听了才知道,这地界居然晚九点之后停止售票。悲催的,打车直奔车站去吧。
麻烦又来了。武汉传统三镇,武昌、汉口、汉阳,光大站武昌和汉口就各自一个,虽说比其他地方少了火车站前冠名东西南北的标配,但买票还是个麻烦事。
最后打车去的汉口站吧,买第二天下午的火车,硬座,黑得吗啡一脸苦相,老话说:同甘苦,共患难。既然跟俺从山里苦出来了,那就再苦一程吧。
之后直奔小吃街,四人抱团,觥筹有佳,三五小菜,四六啤酒,简单吃喝,相言甚欢。
约莫接近午夜,摊位冷落车马稀。
得嘞,撤~
回到住处,洗刷刷洗刷刷,睡
第二天起个大早,继续洗刷刷洗刷刷
好吧,三俗之后要抓紧上午的时间继续晃悠。
跟寒梅一起,拖起来死抱着被子不放的吗啡,留下时间充裕的猎豹,三人直奔户部巷,小吃去鸟。
粉肠,热干面,烧麦,蒸包,豆皮,丸子,鲷鱼烧……
通过照片回忆起来的就是这些了。
更重要的是,更重要的是,咱要街拍啊~啊~~啊~~~
既然老祖宗留下的面皮还没好意思全丢掉,只好找个曲线救国的办法了:对着摊位的小吃,拉开距离做好拍照pose装,两眼全睁,准备拍照。
那位该问了,拍照不是睁一眼闭一眼用取景器取景么,为啥要两眼全睁呢?
这问的多没水平哇,从取景器里看,过一个人拍一张,安能辨你是美丑?
所以这第一步pose要到位,然后睁圆了双眼守景待女。
旁边来了个美女,欧耶,赶紧装作绅士地后退一步把前面空间让出来,继续拍照装,等美女进入构图,抓紧连拍。
嘛,在不能求质的时候只好以量取胜,里面总会调处来满意的照片萨。
当然,这办法也有不爽的时候,碰上人家高素质的美女,要么从你后面绕道,要么静静站立一边唯恐影响你拍照。这时候咱也只好假装按下快门然后冲美女微微一笑算作感谢……
看来这没素质的果然怕碰到有素质的哇~~~
转完户部巷,绕道黄鹤楼,围观了一下觉得不值得买票,于是乎仅仅远观一二,偷拍几张,就直奔归元寺了。
自从07西藏一圈,发现对这类文化着实没有兴趣,但是本着拍照的职业精神,咱还是服从组织地买了票,进了门。
咱一不求佛,二不拜财,三不拜子,四不拜情,五不拜官,六不拜身,七不心诚,八不坦荡。那来这做什么呢?
这个你可以懂得……
中午回去,简单一饭,下午算好时间拉着吗啡准备出发。拜别猎豹,寒梅,约定网上联系,谁知这却只是戏剧的开始……
到达车站,还有大半个小时,原以为时间充裕,不想进门就背安检拦下。
怎么着?有危险物品不让带上车。
啥东西?竹子…………
好吧,当时俺那个汗颜哪,难道有扛竹子上火车打劫的么?
无奈之下,只好往外一路狂奔,直奔托运站办理手续,又赶上个沟通不便,悲催的。
等到办好手续,离发车只剩十分钟~~~~
冲进车站,拉上吗啡直奔检票口
结果,结果还是杯具鸟~~~~
等出车站的时候,看见那厮安检的警察,抽丫的心都有了,无奈人家人多势众,外加一层很有杀伤力的皮……
罢鸟~
再去车站改签,只剩下凌晨的车次。得了,认命吧。
买票出来,半天时间没了着落。要么回去找猎豹斗地主赚路费,要么找地消遣。这是咱却异乎寻常地面薄起来,不好意思回去,于是拉了吗啡直奔武昌站去。
公交到了武昌站周边,漫无目的地聊赖起来,饭过之后,面对着蓬勃兴旺的第三产业,在出租车上纠结着兜了两圈之后,还是直奔车站,一头钻进网吧,管他春夏与秋冬……
这一刻,俺终于内牛满面鸟~~~~~
夜半时分,离发车还有两个小时,咱很后怕地拉起睡眼朦胧的吗啡,进了车站,坐在候车室,数着钟表上的指针一个滴答一个滴答地熬啊熬
在熬成阿香婆之前,车总算到了。摸到卧铺车厢,躺倒,睡觉……
待到天亮,虽说已经睡不着了,但依然百无聊赖地躺着,听对面下铺一对母女的交谈。母亲悉心睿智,女儿乖巧聪明。尽管咱依然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心中却也不自然地寻思到:能够这样的家庭,也算作一种幸甚了吧……
接近中午,快要到站了。起来简单洗漱下,跟吗啡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似乎都在准备最后的话别。
车到站了,下车,握手。每个场景都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也许以后还要重复下去。但是只要选择继续行走在这样一条路上,那么这一幕幕的场景就不会终止。
其实吗啡最后的那句话小有点煽情:能跟你一起走觉得挺开心的……
好吧,有了这么一个评价,这样的一次出行,值了。
后记
首先,向吗啡同学三鞠躬
再次计划不能同行,深表遗憾和慰问。只是,计划这东西有时候制定公布下来之后就不好再更改,如所谓“蝴蝶效应”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后续的麻烦只能越来越多。所以最终只能采用丢卒保车的策略,优先保证自己不是那个过河的卒子鸟。
回想起来,原本去年就说过,走完神农架之后不打算再走的。
无奈这山望着那山高,每次发誓走完这段之后坚决再也不走了,结果到目的地之后又好了疮疤忘了疼那般贱兮兮地琢磨还是继续再走一段。
这也算一种不知足吧……
有句老话叫做“适可而止”,如果过度了,身心疲惫不说,还有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处于顺境的时候放弃很难,主动放弃那就是难上加难了。只不过,既然觉得自己已经将到“适可”的地步,提前为“而止”做个准备,也不失算作一种积极的策略。
说不舍,那是肯定的,不然也不用每次都作痛苦纠结状。自由自在的潇洒生活谁不向往呢?只可惜明白这自由潇洒背后辛苦的人大约寥寥。所以啊,这自由的人,这潇洒的人,心中积存了多少孤独,多少彷徨,又能有谁知呢?
最近几年,每每出行,已不像之前那么洒脱,毫无牵挂,说走就走。即便下了决定,逼自己踏上旅程,还是在心中生出隐忧,而且越加厚重。
担心什么呢?说不清……
正如自己以前经常所说,“深思熟虑总会毁掉很多英雄”。现在该到了忧患的时候了。虽不至于如笑话般蹲在厕所叼着烟卷表示“台湾尚未回归,心情十分沉重”,不至于“思君思国思社稷”,却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这样的出行,可能有何所得,有何所失?
也许吧,换一个角度来说,自己终于在潜意识里开始有了担当。逐渐要求自己去承担作为另一种角色所应履行的职责。至于这职责是什么,这角色是什么,并不清楚,似乎还只是无端端地在为“适可而止”的下一个阶段做准备吧。
以前总有人夸奖:从自发到自觉地折腾,是一种进步。那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也是有这么个萌芽了,只不过这种对于自我从“阴谋”到“阳谋”的升华,似乎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既然要走了,那么就继续吧
从以往对未知路途的体验,到现在对未知生活的体验,似乎也是进了一步。进在哪里。有何标准?全然不知,或者还找不到答案,而这探索的过程,似乎本身就是探索未知生活的意义所在。
这也正应和了自己以前经常引用的另一句话:生命意义的答案,就在于寻求生命意义这一过程本身。
简单点说:生命在于折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