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游记(五)
住:拉萨仙足岛小区彼岸客栈(30RMB/每晚,旺季会涨到40RMB)
两天在林芝的行程让大家都满脸的倦意,19号早上上车回拉萨,回程比较少停留,8个小时就可以到。在车上大家睡了一段,然后聊起了各自的童年的美好时光和干过的龌龊事儿。短短两天的相处彼此之间已经相当融洽,而现在回想时发现这一天开始,我开始渡过了最为美好的三天,包括就在这车上,因为当大家休息好以后,胖哥给我们开头唱起了藏族民歌,然后司机和副驾哥也跟着唱了,最后整个车里的人都一起唱,越费嗓子的歌我们唱得越起劲。Daissi同学开始还不怎么好意思似的,低声哼着,后来就不管了,扯开喉咙,不管会不会唱的也跟着和几段。之后,我们又在Daissi同学的提议下玩猜名词游戏,即第一人心中想一个名词不出来,其他人按顺序猜,每猜一次缩小一次范围,直到猜中为止。玩这个游戏最变态的如Daissi同学所说,某个人想的是王二小,其他人脑细胞大批阵亡也无法猜中,一听答案又给雷得内焦外嫩。我们玩的游戏中能与王二小媲美的只有胖哥出的一个地名儿,我们猜了好几圈,胖哥慢悠悠的说:“额济纳~”,看到我们迷茫的眼神,他补充说:“那里胡杨林最有名了,你们都不知道唉”。Willing哥充分发挥了文艺小青年的特长,只要是猜电影或影星的,转到他时基本一猜就中,而轮到他时,他出的一个Tim Roth让我们猜得吐血半升,逼得我们求他公布答案。快到拉萨时,司机拉我们到郊区的一个牦牛肉特产店,Ivy同学也曾跟我讲过有这么个地方,还建议我尽管吃免费的别花钱。之后又拉我们到市区的一个叫阿米罗罗的藏饰品批发市场,一晃荡就已经近七点多,等我们到彼岸客栈时,我们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吃晚饭。司机与我们分别是很留念的样子,反复的说他一路上跟我们唱歌回来很是开心,一起旅行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在此留下这个司机的手机:15289016718(曾辉)。
仙足岛小区内环境不错,南门就是拉萨河,我们吃过晚饭后还去蹓跶了一会儿。彼岸客栈之前已经有过一小部分的介绍了,这是娄姐开的家庭旅馆,外表看起来与周边的民居无异,也没有招牌,进了大院门后才能看到屋檐下挂着个用哈达围起来的写着“彼岸客栈”的木板。院内有两小块草皮,种着些花草,但我们在那时都才发芽而已,这是巴桑和扎西的领地,种的花草已经被它们尤其是巴桑糟蹋坏了。再上台阶有一楼的小阳台,阳台上也摆满了刚种上的花草,有两个长椅,这是我的领地,是我躺着戴上耳机听音乐抽烟的地方。长椅后面是宽大的窗户,阳光可以大把的撒进里面的客厅。客厅的墙壁上留下了曾经的旅行者留下的笔迹,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有一句泰戈尔的诗:我将做一个无用的人,喝得烂醉走向灭亡。临走前我在它下面又加了一句:Es ist vorbei,缅怀下渡过的这些开心的日子。在大厅的西角还被画上了巨大的一副阿尼的肖像,电脑也在那里,第一天晚上我在那上网很晚,娄姐临睡前叮嘱我一定要关电脑,否则漆黑的屋内只有那个地方的屏幕的光亮打在肖像画上,会吓到别人,曾经就有女孩子半夜上厕所被吓哭过。一楼有一个五人间,当天晚上我们三个男的就睡在这里有;二楼有三人间,Daissi同学与胖嫂、戈佩姐住一起,方姐另有单间。回到客栈终于可以用电脑整理照片,在这里我们把这些天的照片整理出来,看着彼此相机里面有意思的照片,互相取笑,开心了很久。Daissi同学和巴桑都是精力旺盛的动物,也分不清是她逗巴桑还是巴桑在逗她,Daissi同学一直尝试训练巴桑用后腿站起来吃她手里的旺仔小馒头,可巴桑傻愣着听她的口令:“Up!Up!”却不为所动,一脸茫然。胖哥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接着击掌爆笑起来,直接给Daissi同学封上了“Up同学”的名号,立即被众人一致采纳,之后这个名字就一直跟着她走到纳木错,一直跟到现在,胖哥一跟我聊天儿,胖哥谈起Daissi同学言必称“Up同学”。如果你想Daissi同学只有一个外号,那么童鞋你错了,如果你想胖哥这么喜感的人这么有娱乐精神的人只给Daissi同学起一个外号,那么童鞋你又错了。在林芝的时候,Daissi同学因为在西安钟楼青旅落下了她最心爱的帽子,在拉萨就又买了个新的,本来还觉得挺潮的,一出店门就发现大街上所有的藏族小伙儿小姑娘都戴着这种款,于是胖哥遇见我们的第一天就把“小藏妹”的名号送给了她,直至回到彼岸客栈,她又被叫成了“Up同学”。Daissi同学离开拉萨到成都终于扬眉吐气,再也不戴那帽子了,可怜的那个藏款的帽子,最后被Daissi同学遗弃在宿舍,独自去了广州,去之前还忽悠郝同学和麻子哥说,这是她临走前送她们俩的礼物,谁喜欢给谁。
到晚上睡觉时,发现选择跟胖哥一屋是个无法弥补的错误,胖哥以一种很抑扬顿错外加蒙古长调式的呼噜地让我跟Willing哥无法入睡,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Willing哥纠结的辗转翻侧的声音,我深刻地理解那种恨不得有个锤子一下子把自己脑壳敲晕不省人事的痛苦,第二天一早Willing哥与我就对胖哥宣布将他驱逐出房间的决定。同时我很悲剧的发现,巴桑叼走了我的一只袜子找不到了。一起去纳木错的有六人,方姐没跟我们一起,但方姐说,等我们回来晚上一起在客栈做饭吃,当然还包括我最喜欢的鱼。
我和Daissi同学一下车就往东走,因为那边有个不远的厕所,不过很快一群藏族小孩就发现了我们围拢过来,并我们要钱,不理他们没用,他们一直跟着到厕所门口,重复着一句话:“一块。。。一块”。以前Ivy同学碰到这种情况时很坚决的没给,我们也没给,其实我们也完全没带零钱。据Ivy同学讲直接给他们吃得应该会更好,不过这些小孩并不缺吃的,他们的家人就在附近住着,他们要到的钱会自己买东西或打台球玩去了。胖哥和胖嫂来西藏前很充分的准备了不少零钱,曾听胖嫂讲他们准备了各种面额的1,000RMB的零钱来西藏,我亲眼见过胖哥拿出一打叠得整齐的零钱出来付账,他们想必应该给了钱给小孩。Willing哥和戈佩姐则又跟我们不一样,他们一开始也烦跟在后面甩不掉的小孩,但后来他们跟小孩子们商量说,给钱可以,但他们要配合着一起照照相,后来他们的照片果然有很多不错的关于小孩子们的照片。
半岛的东面很宽阔,湖面是厚厚的冰层,我和Daissi同学踩上去完全没事,于是我又继续往深处走,还是没事,到离岸20m左右的位置返回,怕真的有事我就挂了。冰层上的雪没有被人破坏过的痕迹,想必是最近一两天才形成的,我和Daissi同学在冰层上兴致勃勃的进行书法创作。
扎西半岛上有块巨大的像山坡一样的岩石,我们逛到的西边发现扎西寺其实就是修在岩石的一个裂缝里。之前在东边逛的时候就发现有台阶修到顶上,不过看到挂满的经幡,我觉得可能那里是个圣地,不能随便上去。西边是最热闹的地方,游人大多聚集在此,这里有著名的佛掌石,还有很多藏民牵着牦牛和马跟游客照相或蹓圈收费。佛掌石就是平地上孤立立的两块岩石,风化成了双手合十的样子。来西藏之前阿翔同学因受佛祖的熏陶,拜托Daissi同学去纳木错时“带块”佛掌石给她。当我们实地见了后,这个任务实在是不可完成,这么巨大的两块岩石阿翔同学居然以为是湖边随处都有的石头会长成佛掌的模样。最后Daissi同学在湖边捡了个石头,问:“这个好看么?带给阿翔怎么样”,我说:“Ugly~”,最终什么也没阿翔同学带回去。西岸很平坦,地面是湖面退缩后的粗细不一的砂石,越靠近湖边,越是细砂较多。关于骑牦牛的事儿有必要提醒下童鞋们。最好是不要骑,骑之前要跟牛主讲好价。不过我们即使跟牛主讲好了价,Daissi同学骑上蹓一小圈,再加照相共10RMB,最后她骑上去,他会一直牵着牦牛往远处走,不管你说在这里停下,或我不骑了,要下来之类的话。Daissi同学很恼怒的下来,给了10RMB就不再跟他理会了,幸好在我们下来之前,Willing哥趁我们跟他讲价钱时,趁他不注意帮我们拍了好几张。
纳木错这边有很多流浪狗,来之前方姐已经提醒过我们要带些吃的喂狗。它们都是夏天游客多的时候进的景区,后来淡季时给食物的游客少了,许多狗就这样走不出去饿死了。我们带上了在直白村村长家里吃剩的大馍,在西岸逛的时候发现一只很体格粗壮却很蔫头耷脑的一直躺地上的狗,一开始喂牛肉干,趴着不动爱吃不吃的样子,后来喂它大馍,它嗖的就爬起来吃得非常欢,一开始跟我们保持距离,最后很温驯的任我们抚摸。我们一直喂了它所有的大馍,它还是没吃饱,等我们往回走的时候,它跟了我们很远才停下。
晚饭后我们一起聊了好久,甚至Daissi同学上楼睡觉后,我们还觉得意犹未尽一直在聊,胖嫂一直催胖哥洗刷去,胖哥一直聊得很嗨皮的舍不得起身;Willing哥与我回房间后仍继续卧谈了很久。这天晚上我们敞开心扉地聊起各自的过去,聊起自己的现在和将来,我也几乎是毫无保留地谈了许多自己的事儿。这样的夜晚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情也不会再有,西藏就像是冥冥之中给了每人一种力量,打开枷锁把真实的自己释放了出来,蒙尘已久的内心被擦拭与洗涤。有的人会说要“喝得烂醉走向灭亡”, 有人会独自拖着孤独的身影写下:“I miss u”,我在纳木错冰封的湖面上留下的还是那句话:“Es ist vorbei”,每个人都在寻求解脱,无论是终极的还是一种暂时的,内心在这里这一刻至少恢复了起码片刻的自由和神采。有那么些瞬间,我身处深蓝的天空之下,白雪茫茫的群山之间,我仿佛回到了我的二十一岁,回到了我的黄金时代,正如王二赤裸地躺在四际无人的草地上,内心在说:“我想吃,我想爱,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我发现自己其实可以告别自己所有曾认为难以释怀的遗憾,我仍有想要爱的冲动和激情,我这趟旅途一路上的经历将可以够我怀念很久。
小小书僮发表于2011-06-26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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