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死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腊月28那天,送一个同学回家探亲。从西安返回时,少不了要坐那开往铜川的晚车,不晚点的话,零时可到达铜川。那时的铜川火车站可热闹了,这是通往陕北的唯一通道。那时的交通很不发达,从铜川到陕北的主干公路大多还是石子路。过往的客车也极少,逢年过节时,便用那罩着篷布的解放车拉运旅客,那也无法满足需要。滞留在铜川的旅客就只有拥挤在候车室里了,温暖的大火炉旁躺满乞丐。从夜车上到达铜川的旅客只有在露天里过夜,尽情的享受那寒冷的冬天和那刺骨的北风。想住旅馆吗?那天不黑就已客满的旅馆哪里还会给你留着呢?紧靠车站南侧有一个通夜营业的小饭铺,只是卖糊辣汤和馍。买一碗一毛五一碗的糊辣汤,暖暖身子,还不置被冻僵。喝着糊辣汤,听着广场上悠扬的乐曲,那也颇有一番情趣啊!歌声来自于那几个专门吃里扒外的家伙,他们专吃同类,把吃佛洗佛的活动极大地扩大化。同类们也大多默许了这潜规则,不炸(不声张),这也更加助长了玩主们的嚣张气焰,他们以玩主为自豪,我却习惯以粪主称呼他们。那些人讲究名头名份,谁份儿大谁就牛。什么份儿?大粪,整个的一个大粪。不过些虾米小鱼罢了。真的是汪洋大也不会干这买卖。我就这样的称呼他们:各位粪主。他们也就默认了。笑哈哈地摸着你的口袋,拿走他们想要的东西。丑恶的东西丑恶的勾当。可那歌声那口哨声在这寒冷的夜晚却依然委婉动听,温暖着我的心,我尽情的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吃饱了喝足了抽了烟,我钻进那黑暗中。那时瞌睡大,一到金锁关就睁不开眼了。想着金锁场上的那个小窑洞,甭提多么的美了,当地人讲话:美炸了,美得太。在那小洞睡了多少回,也记不清了。小洞有一米宽一米高二米长,铺上厚厚的麦草,避风避雨避严寒,美得太。刚往洞里一钻,突感那手摁在软软的肚皮上,心中大惊,大声喊道:”干什么的?死的?活的?“”要,要饭的,活着呢!"。我放下心来,碰上个死的可就麻烦了。”有烟没有?“老汉掏出一包羊群,六分一合的,凑合着抽吧!比没有强啊!抽了烟,便和那老汉同塌而卧,进入那温柔乡中。
gd行者发表于2011-02-27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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