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墨脱 (2009年9月30日-10月3日)
题记:此刻我正坐在从拉萨回北京的航班上,开始回忆在西藏的这些日子。策划一年,刚刚过去一周的墨脱之行,似乎显得那么遥远了。有过前年西藏珠峰之行的经历,我知道,在西藏的这些日子,不要动笔:“此情可待成追忆”,我必须珍惜当前的每时每刻,尽情享受或感悟所经历的人和事。墨脱之行,是一次心灵之旅:一样的路,一样的鞋,走出来的是精彩纷呈的世界。当看到离别拉萨的前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白石,非要爬起来,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他的第二道作品时,我知道,这样的墨脱之行,已经融入到每个人的世界里,而我的这篇记录,就叫作《我的墨脱》吧。神圣的南迦巴瓦
毫无疑问,对于驴友来说,没有什么比飞往目的地的时候更开心的了。当勉强把各种事物安排完毕,终于打起背包,走出家门的时候,心会飞得比飞机还要高。我一开始就把这次心理预期很久的墨脱行走赋予了三种意义:首先这是一次心灵之旅。墨脱是地理上难以到达的地方,与此匹配的,这个过程也会帮助我们体验心灵难以到达的地方;其次是团队合作。一个令人信服的团队,会使每个人都能获得安全感,也乐于贡献自己的力量。这样的合作要体现在无形之中,要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其三,一定要走出自己的个性。墨脱是属于每个人的,前赴后继地往那里去,简简单单地走完路程是对不住这大好时光的。就是在这种沉重的包袱下,我轻飘飘地上路了。
北京到成都的飞机一路无话,只有青驴交上了狗屎运,空荡荡的机舱里,居然还有一个美女坐在他身边,象约好似的,一路上手舞足蹈地聊着。青驴的好运似乎来得早了点。 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没有去充满诱惑的成都市内逗留,只是在机场宾馆住宿,第二天,也就是9月28日,直飞林芝。
林芝的天真美啊!一出机舱,天地就变了,让人有一种不劳而获,就到了天堂的感觉。尼洋河和雅江的交汇处,水草青青,牛马随意,使我恍然想起亚丁的印象,这里到处都是2000年前的瑞士风光啊。这一天,安排入住在八一镇,海拔2800米左右,没有什么高反。大家决定午饭后就去色季拉山口,观摄神圣的南迦巴瓦峰。南迦巴瓦,藏语的意思是“刺向蓝天的利剑”,其实这是从局部看的,是战争思维;如果从整体来看,南迦巴瓦峰则是个仰卧的女神,那高高挺起的,不再是利剑,而是她高高耸起的乳峰。后仰的头颅表达了她把自己彻底奉献给苍天的意愿。她的这一奉献,使天地和合,人居其间,天、地、人三才得以和谐相处。这是和平思维。 色季拉山口海拔4200多米,从这里看南迦巴瓦峰,大部分被云遮盖着,观测不是很理想,随便拍了一些照片走人。
晚上林芝的旅游局拉姆局长设宴为我们接风。拉姆在藏语里是仙女的意思,局长的确也长得很漂亮,白。她用自身作例子,向我们纠正了诸如关于藏族人不洗澡等等的缪传,尤其是林芝冬天还适合来旅游的说法,颇有一些新意。藏地江南,不是浪得虚名啊。在宴席上,第一次见到了将要陪我们走完全程的,香巴拉旅行社的总经理助理,壮硕的西藏大汉,达瓦大哥。达瓦一脸憨厚的笑容让人感到无限的安全和可爱,这一夜,我们对未来的四天充满信心。
9月29日,任务很轻松,一路游览,赶到派乡附近住宿即可。路途中又经过一个南迦巴瓦的观摄平台,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早已被一些老摄友占据,在等待合适的拍摄时机。而南迦巴瓦似乎总有些羞涩,一直被云雾遮盖着。其实靠想象力已经足够知道南迦巴瓦的风貌了,但摄友就像偷窥狂,一直期待着把剩下的最后一层薄纱剥去,摄下她那美丽的胴体。我们在观景台等了半天,也不见有转机,只好往准备入住的巴青农庄开拔。途经一处山上流下的温泉,由老大带头,大家来了一个彻底放松的自然浴,这是我们队缺少美女驴的少有的好处之一。
晚上入住巴青农庄。这里躺在床头都能看到南迦巴瓦。未来的四天,我们都要在她的注视下行走,墨脱应该是南神女的后花园吧,美丽圣洁的南迦巴瓦,请保佑我们一路平安:我们不会偷折你的莲花,我们会为她灌溉施肥,我们会为她拍摄写真,我们会把她记在心里……
心中的拉格
随手写下“心中的拉格”,不是因为拉格很雄伟或很秀丽,而是因为拉格是在山那边,是我们预计的第一个营地。9月30日,出发时很不顺利,由于达瓦大哥率领的旅行社对户外活动理解的偏差,使我们在出发时才发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问题留给他们解决,我们还是要快快乐乐地上路。上午10:20分,比预计时间晚了3个多小时,赶到松林口,也就是徒步开始的地方,海拔3600米。从以前的攻略里了解到,多雄拉山口(海拔4200米)的气候条件是最恶劣的,如果在中午之前翻不过去,就有可能遭遇恶劣天气。这样的预期使每个人的心里都绷了一根弦,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高原行走,走上几步就呼吸急促,大口喘气。好在是初战,整个队伍用了不到两个半小时,就登上了多雄拉山口。山口天气晴朗,万里云飘。周围山顶有不少的涓涓细流顺山壁流下,一切看上去都静谧安详,充满阳光。站在山顶,看着远处绿树掩映的地方,有一些白点,据说那就是拉格的客栈。山下的小路,远远看去,象一条白练缠在山腰间,似乎很平坦。拉格近在眼前了。
从山口接下去,是一段速降。在天气良好的情况下,没有什么难度。直到遇到那个墓碑,一个年轻女驴友遇难地,才重新让我警觉起来,毕竟我们走的是墨脱,不是后河。我仔细考察了墓碑周围的环境,没有太多危险,从后来听说的这个女孩遇难的故事里,也没有找到太多线索。如果说是累的,那么坚持走到这里,行程已经过半,拉格就在前方,心里应该是最轻松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停下了,最后生生被冻死在山上。最有可能的情况是,雨天路滑,一个人落在最后,本身又有些恐高(就像白驴),又累又怕,失去了前进的勇气。按照这种推理,那个最后离她而去的队友就应该受到最严厉的谴责!要知道,她需要的,可能仅仅是一点儿陪伴和鼓励,就能够帮助她跨越生死的界限。可是他们走了,留下这个孤单的灵魂,看着前方的营地,恐怖绝望至死。
不过拉格也的确不是那么轻松地能够到达。远看十分平坦的山间小路,其实都是类似河道的石头铺就,起起伏伏,一弯又一弯,考验人的意志力。山是平台结构的,到了一个平台附近,山花树木杂生,很有田园味道。可是稍微一走,发现这只是一个小的平台,过去之后又是下降,下降,下降。拉格就是这样,在你认为马上就可以到达的情况下,再走上两三个小时才能够真正地到达。
我陪着有些心理压力的雪驴最后到达拉格,老远看到老大说,那边已经准备好洗脚水了,心中一阵温暖。背靠着简易客栈的木墙,泡着队友打好的洗脚水,晒着还有些余晖的太阳。我不知道明朝那些事儿,这算不算是宋朝人的惬意生活呢?
到了营地,所有的队伍都聚齐了。在这里巧遇三年未见的戈壁战友大盛,他们四个清华的EMBA同学,和电视台合作,带了一个摄影师,来录制行走墨脱的节目。相逢在这天涯海角的深山老林,除了唏嘘不已,自然成了一个很好的话题。我们在后续的几天里,也成了他们重点的采访对象,以后会有正式的节目制作出来,此处略去不提。
升旗仪式和曾眼镜店
今天是10月1日。在我们离开的北京,正在搞规模盛大的庆祝仪式。虽然我并不认为现在是处于盛世,但在这举国同庆的日子里,每个人心中都还有些庄严的感觉。我们来到了深山老林,但我们不是出世者,我们的心,和祖国连在一起。由秃驴导演,老大致辞,我们在出发前,举行了一个简短而庄严的国庆仪式。庄严的国歌在山谷里响起时,我们被自己感动了。
今天的任务不重,行程约30公里,下降1000米左右。只是下午以后进入蚂蝗区,需要加强防护。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在青翠欲滴的山谷中练了两遍太极拳套路,感觉神清气爽,腿脚灵便。有安排好的收队和向导照顾雪驴,我决定往前冲,以试试这几个月的练拳,对脚力有没有提高。
其实一旦出发,体力好的驴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前冲,似乎有人追赶或在参加比赛。有人一直矛盾于该快速走路呢,还是慢慢欣赏风景呢?我认为,风景再好,只是我们行走的背景,专注地做好行走这件事情,风景会自动地融入你的身心里去;而边走边照相的话,容易分心,走路走不出感觉,也容易感到疲惫。所以说,行走和禅是相通的,由专注可以产生定力,由定力可以产生智慧。摄友追求留下好的片子,牺牲的就是当前的感受,或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还是向他们致敬吧。
路依旧是石头滚落形成的路,只是随着海拔的下降,原始森林里的植被越来越丰富。下山的小道也经常被横倒的巨树挡住去路,山民就把树锯开了事。这些上好的木材,由于生长在深山,也就只有自生自灭,花自飘零水自流了。我发现了一个帮助走路的诀窍,就是在行走时,尽量不要张嘴呼吸,而要保持舌抵上颚,采用腹式呼吸,这样能够使得体内中气充足,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我就这样很快追上了前队,并一直在前队保持到终点。
早在半途中,就听从来没来过墨脱的白石介绍曾眼镜店(这驴子把攻略研究得极其精到,我打赌很多走过一遍的都没有他记得清楚。),实际上对从拉格方向来的驴子来说,曾眼睛店是最后一家客栈,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在驴友中口碑极好。我们就在曾眼镜店里歇息。
曾眼镜店边上就是汗密兵站。兵站有木栏围着,能够遮挡动物,是我们扎营的理想地方,经狼和大兵协商,一切都没有问题了。大兵在这深山里,看到这么多驴友,虽然是例行检查,但还是很亲切。邦邦很快和大兵攀上老乡,晚上还被拉过去喝酒。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真情流露,邦邦除了自己在酒桌上大吃大喝外,还经常偷偷送出来一些美味,给他的白姐姐。无奈我们几头公驴和白姐姐一起,在曾眼镜店的小栈台上喝酒聊天空对月,看着邦邦这么放肆,惹得青驴嘴里,独驴肚里直骂“这孙子”。直到第二天酒醒,邦邦还在问:你们为什么叫我“这孙子”啊?
那简陋的栈台和十三的月亮,还有那一箱喝不完的啤酒,陪我们度过了一个有些奢侈的晚上。
寻找蚂蝗和老虎嘴
第三天的行走是最有挑战的:路程最长,38公里;下降最多,约1600米;危险最大:蚂蝗、老虎嘴和塌方区。我自觉身体条件良好,浑身没有酸疼不适的地方。于是继续采用太极呼吸大法,紧追狼和向导的步伐,保持在前队行走。我们采用了隆重的防备仪式对待蚂蝗:长筒袜裹脚外加雪套,无缝T裇衫,手套套上袖子,头戴宽沿儿帽并顶网罩。戏称如果这样,蚂蝗还能进来,那真是铁血战士,应该奖励了。这样走了一阵儿,没有发现蚂蝗。
早上起得晚,没有练拳。等走到阿尼桥时,趁着队伍休息,我在颤颤巍巍的木桥上打了一遍太极拳。脚下是湍急的河流,两边是巍峨的群山,在这样的环境里舒缓地打着太极拳,从高往下,由静而动,是一幅多么和谐的画面!至此,我已经深信太极对行走的帮助了。它不仅对膝盖有所保护,而且舒筋理气,能够缓解全身的疲劳。练太极拳形成的腹式呼吸,更是人在行走中补充体力的最好养料。太极拳,完全可以使一个弱驴,变成一个能够在行走中享受的强驴。
太极的广告就做到这儿了。言归正传,在我们由防备蚂蝗变成寻找蚂蝗的时候,听向导说,老虎嘴也已经过去了。那传说中的,人一哆嗦就可能掉下深渊,马不能掉头的老虎嘴,就这么过去了?!回望过去,原来那窄窄的山中开出的小路边上,已经长出了不少灌木,遮挡住了边上的悬崖,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就通过去了。老虎嘴英雄不再,拜拜!
这时对讲机里已经听不见老大和后队的声音,前队有狼、青驴、叫驴、牛驴和我,我们决定留下来等等后队,后来久等不来,商量一下决定让狼留下来继续等,我们四个往前走。再后来听说雪驴出了状况,走不动了,需要马匹去救援。我们也是在解放桥等到马队的,焦急地和他们商量,派出去接应雪驴的马匹和马夫。说实在真是有些担心,但我们只能为雪驴祈祷,希望她没有大碍,能够挺过来。在户外这样的环境里,除了给予必要的关怀和鼓励,别人真正能够帮上的忙很少,克服困难必须基于自身的体能和意志力。好在雪驴真地挺过来了,估计是由暴晒导致脱水,再加上焦急造成的体力暂时消失。
解放大桥横亘在雅鲁藏布江上,海拔600米。再往下游20多公里,就到了印度境内。就这样经过三天的跋涉,从山那边来到山这边,从冬天来到夏天,绝对高度下降3600米。我第一次深刻了解了什么叫深山,大山。而在青藏高原,我们所走过的这段路,也只不过是他们当地人的寻常巷陌。在这里,为了理解他们,我们的节奏需要减慢十倍。
利用等后队的间隙,我在解放大桥边向亲友报告了平安,并送上一份特别的中秋祝福。守桥官兵很热情地请我们喝茶歇脚,一直等到后队到齐了,看到雪驴健康地走过来,我们才起身向今天的目的地-背崩进发。至此,墨脱行走已经告90%的成功了。
背崩就在大桥边的一个山岗上,是个小镇,周围山水相映,很静谧,很唯美。这里的孩子也很纯净和水灵,不象藏西那些地方,每个孩子的脸上都有被晒得已经坏死的高原红斑。我们今天的营地应该是最漂亮的,依水而居,散落一片。晚上可以就着月光在河里洗澡,也可以轻松地蹓跶到小镇,和别的队伍的女孩聊天。喝着小酒,月亮如昼。东边鸡鸣,西边犬吼。流水潺潺,牛羊慢走。星星满天,山峦锦绣。真是好一派世外桃源的风光!
一个人的墨脱
10月3日,离墨脱只有30公里了,而且是能够走汽车的山路,一切都不再有什么挑战。我一大早起来,在背崩的小镇上打了三遍拳路,浑身就又舒爽起来。就这样依依不舍又轻松自在地离开了背崩村。
由于海拔很低,背崩到墨脱的路上,已然全是亚热带风光,宽大的芭蕉叶能够遮住人的全部身体,是在山泉下洗澡的很好的遮挡物。太阳很毒,虽然大部分时间我们在山阴里行走,走到中午时,还是把预备一天的水全部喝完了,这时就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小村-雅让。
顾不了太多了,喝水,就着水管冲凉,吃饭。在离开的时候,带路的向导给我说,这客栈是门巴人开的,而且讲了一个门巴人下毒的故事。完了,我们可能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在这最后的三个月里,我该干什么呢?我想,我得好好地生活,而不是活着!所谓生活,就是打开自己所有的感官,去享受自己生存的环境;运用自己所有的手段,去改善自己生存的质量;除了对于生命的幸福之外,一切目标都是虚伪的,暂时的,魅惑的。为一个个目标所驱赶着的人们,是活着而不是生活。
我,到底该干什么呢?直到晚上,墨脱县委接待我们的领导说,门巴人下毒的风俗已经基本没有了,我们还可以健康地活下去,我也没完全想清楚这个问题。
想问问伟岸的达瓦大哥,但他已经完全变了模样,走路一瘸一拐,嘴里念念有词:给我金子我也不再走这条路了。再看他的腿,由于只带了一条军裤,随着海拔的降低,裤子被他剪得越来越短,但腿上的伤痕却越来越多。看来蚂蝗真找到血库了,据说他是盯着一个个蚂蝗吸他的血,从牙签粗细,变成小拇指一般后,自动脱落,原因是怕吸盘留在他的腿肚子里。我忍住笑,只是对他说,你终于从旅游者变成一个户外的人了。
下午,我加快步伐往前走去。我想安静地走一段路,我想一个人走进墨脱。不知道过了几座钢架桥,也不知道忍受了几次走不完的弯道,终于我看到了墨脱县城。在边防站登记处,恰巧和一个清华的哥们相遇,照了一张合影,算是同时到达墨脱的缘分。我就继续往前走了。
就这样在山路的尽头,我看到了柏油马路;在绵延的山峦边上,我看到了高楼;在路边的灌木消失之后,我看到了路灯。我傻傻地站在路的这头,看夕阳照射的我的影子。路的那头,是空荡荡的大街,是墨脱县城!
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路边高喊“空驴”,是前来迎接的清清。士别四日,得刮胡相看。都不好认出来了。
我的墨脱,我到了!
我要离开
到了墨脱就回到了文明,有淋浴可以洗澡,换上全新的干净的衣服,还有我们给当地孩子带来的捐赠以及领导接风。这些略去不提,很快就发现墨脱县城里并不平静。
原来有些驴子已经被困在墨脱两三天出不去了。据说是有上级领导视察,路被封了。实际上根据后来的情况推测,那很可能是因为驴子变多了,当地司机就地涨价的一个借口。这样的一个小县城,因为和外界的接触,形成的一点小小的市场经济,车价随行就市而已。老大他们拼了一个车,一大早就离开了墨脱县城。剩下的人可以休息半天,等后续的车来。
这宝贵的半天闲暇时间,我到街上寄了几张明信片,在鱼庄的湖边看看书,然后和大家一起到德阳饭馆吃午饭。饭馆的墙壁上有很多驴友的题词,想想这四天的经历,对比现在的心情,我跳上桌子,在最高处写下了:
走墨脱历经春秋冬夏,
好心情伴我海角天涯。
并签上空驴的名号。众驴纷纷效仿,各种题词一一写就,好不热闹。(具体请参考其他帖子,内容无法记起了。)
午饭后我们乘车离开墨脱县城,一路随着司机悠闲的心情,悠闲地处理各种路上出现的事情,车辆以每小时十公里左右的时速,奔波在弯弯扭扭,非常险峻的山路上。
然而路还是堵上了。据说有车辆坏在路上,需要去波密取回零件修理,才能通车。老大他们也被困在山上,上下不能。
这就是西藏啊,随遇而安吧。就这样第二天才赶到波密。又遇自己的车辆故障,在通麦住宿一晚。随后游山玩水,磕磕绊绊,不值一提,于10月7日晚9:00左右,大部队伍回到拉萨。
平措、古寺与太极
拉萨是行走中国本次活动的终点,大部队就此解散;拉萨不是我的终点,我计划寻访西藏最古老的寺庙,并在这些地方练练太极拳。平措是拉萨最知名的青年旅舍,众多驴子在这里聚集。我在这里轻易就找到了几个也是从北京来的驴子,也有计划去山南朝拜。于是就结伴而行了。
青年旅舍是驴友集结,交换和组队的好地方,信息交流很充分,所有活动都基于自愿和AA的原则,体现了一种最基本的人的自由和独立的精神。真喜欢这样的氛围。
和新的伙伴一起,我们拜访了西藏最古老的佛法僧俱全的寺院-桑耶寺,和它附近的青朴修行地,还有西藏的第一座佛殿-昌珠寺,以及文成公主消暑的所在,建筑在母鹿的后腿上的雍布拉康。我在青朴坐了一个下午的禅,并在每个地方都留下了拳照。
值得一提的是,在桑耶寺的门前,我们连续两天都碰到一只山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至少十分钟以上。听着寺里飘出的和尚念经的声音,它似乎进入了禅境。看来这个畜生道的家伙,也开始修行,想进入人道了。而我们人类,还能够不奋进吗?
告别了山南,告别了平措。我在布达拉宫的后边最后练了两遍拳脚,带着在这圣地采纳的真气,我飞回了北京,飞到了似乎阔别很久的世界。至此我的体内都还一直散发着灼人的热量,使我在昏沉中,有股升腾的欲望。
太极空驴发表于2010-07-26 23:18
没有人的地方给人纯净的心灵,佩服